只这一点,就把先前罗列的种种优点抵消掉,她自己没受过妾室的苦,也不想女儿去受这种憋屈苦。
不用池老爷在说什么,池方氏自己就打退堂鼓了。
“明日我命人给大嫂送信,就说你想多留柠儿几年,暂时不考虑婚事,大嫂会明白我们的意思。”
“怎么是我想多留柠儿,合着你把错都推到我身上了?”
池方氏振振有词道:“若是池家这边的亲戚做媒,你只管把我推出去,就说我不舍得柠儿嫁人。”
她笑了笑,“所以,我大哥大嫂那边,就劳烦夫君做这个恶人了。”
池老爷很不平衡,提出抗议:“娘子打得好算盘,我池家不剩什么亲戚了,估计用不上娘子这块金贵的挡箭牌。”
池方氏也知把丈夫一个人推出去不仗义,但她不想得罪娘家的哥哥嫂嫂,只想到了这个办法。
她理亏的给池老爷揉肩膀,“老爷,夫君,就按我说的回信,好不好?”
池方氏不经常撒娇,偶尔一次池老爷很受用,握住她的手,把她拽着坐下来。
“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问问柠儿的想法。”
“可是,万一柠儿同意,以后岂不是要伤心?”
池老爷拍拍妻子的手,以示安慰,“娘子,我们的女儿哪是能受委屈的脾气,就算柠儿的夫婿真的纳妾,柠儿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难过的。”
说到自家女儿的性子,池方氏对池老爷的说法表示赞同。
但,再泼辣也会受伤,他们做父母的,尽可能地想为子女规避受伤的风险。
“司琴,去把柠儿叫过来。”池方氏压下万千思绪,她想再多都没用,得看女儿的想法。
很快,池柠就过来了,见父母正襟危坐,忍不住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为,难道是她太放肆了,放肆到父母忍不下去的地步?
她心虚的自问自答:应该没有吧!
“爹,娘。”池柠学着原主的样子,朝两人行礼。
池方氏说:“行了,这只有咱们一家人,不用管这些虚头巴脑的,坐下吧。”
她的表现加深了池柠的猜想,他们找自己就是有事要说,八成是要清算她闯的祸。
“娘,你知道我带着芍药逛花园了?”
“什么,你带着芍药逛花园?我让工匠们废了好大力气才移栽的花啊,都被芍药嚼烂了?”
池柠点头,同时缩了下脖子,此时的池方氏,面容过于可怖。
“娘子,冷静。”池老爷事不关己的安抚暴走的妻子,就听妻子不甘于独自享受这种情绪,把池老爷拖下水。
“如果柠儿和芍药把池塘里的锦鲤钓上来烤着吃,不知道老爷能否冷静?”
“什么?”池老爷的声音比之前高了几十分贝,尖细的有些扎耳朵。
“我的锦鲤,那可是我从外地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柠儿,你真的钓上来烤着吃了?”
池柠难得生出愧疚,怂怂的点头。
随后又补充一句:“爹,您的锦鲤不愧是花大价钱买的,比菜市场买来的鱼好吃一万倍。”
池老爷蔫哒哒的撑着桌子,全身重量都集中在撑着桌子的胳膊肘上。
他悲伤的揉着额头,这败家孩子,锦鲤哪能烤着吃,还是清蒸最能品出锦鲤的鲜美。
他摇头晃脑的想,烧烤,可惜锦鲤了。
池柠哪知道她爹不是心疼锦鲤,而是可惜吃法,还以为自己闹过头,惹好脾气的父亲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