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空气凝固,气氛低沉,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苗云兮更是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
正想说点什么安抚莫阙,有人在她前面开口。
“太子殿下冲冠一怒为红颜是男儿气概,皇上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此时的确危害到皇上龙体,龙体有损,咱们都掉脑袋也不够。不如先委屈苗姑娘一下,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补偿她。苗姑娘,你说呢?”
这声音是昭贵人的。
苗云兮回头便见昭贵人缓缓走向皇上顺便,路过自己的时候勾了勾唇角,顿时便明白昭贵人这是在帮自己。莫阙虽是太子,可还有大皇子虎视眈眈,他不好当众违背皇上意思。
思及此,朝莫阙眨了眨眼睛:“多谢太子殿下重情重义。我清者自清,即便入了监牢我也相信皇上能调查出真相。”
言外之意,她进监牢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调查真相还要靠莫阙。
领会到她的意思,莫阙转身走了出去。
南梁皇宫的监牢并不像其他地方的牢房那般寒酸,地上铺满稻草,靠墙放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床上有被,桌上有水。
苗云兮坐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闭上眼睛,眼前便浮现禁地着火的画面,烧死的宫女,头晕昏迷的皇上,惊出一身冷汗,靠着冰冷的墙壁,脑子也逐渐冷静下来。
暂时出不去,调查的事莫阙便能做好,她反而得了空闲,进实验室里研制新的化妆品。眼影跟口脂都做一些备用,便想着做一种只有她能做,且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笼络住宫里娘娘们的心。
夜幕降临,悠长的宫道挂起灯笼。
寂静的牢狱响起锁链声,一个头戴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
想起那晚在齐妃宫里看到的情形,便知道这人是谁。苗云兮神色浮现淡淡讥讽:“薛小姐,好久不见。”
来人停顿片刻,眼里恨意疯涨,声音尖锐:“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可能,自己从没露面。
“我不光知道是你,还知道你跟齐妃密谋。你在南梁的皇宫跟宠妃谋划陷害我,一旦事迹败露,她有家族依仗,最多就是降位份而已,你呢?”苗云兮声音慢条斯理,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薛小姐愣怔片刻,随后声音更加尖锐,反唇相讥:“那又怎样,只要你不好受,我做的一切就值得,我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潜伏在大皇子身边这么长时间,做婢女都愿意,就是为了看在现在这一幕,看到仇人遭报应。
“皇上不会杀了我。”
费尽心机把仇人送近这里,却被告知不会被杀死,薛小姐整个人都有些魔怔,摇了摇头:“不可能,你害了皇上,犯了宫里大忌,你以为莫阙会救你?跟他的皇位比起来,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苗云兮怒极反笑:“那你就看着好了。我问你,宫女是不是你装神弄鬼吓死的。”
“哼,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薛小姐双眼淬了毒,像冰冷嗜血的毒舌,吐着信子。她先是恼恨地咒骂两声,随后仰天哈哈大笑,状似癫疯,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苗云兮步步靠近,“皇上不杀你,我杀你,就算同归于尽,黄泉路上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像是中蛊似的朝苗云兮挥舞匕首,横冲直撞,毫无章法的刺来。
苗云兮怎么能比得过一个视死如归的疯子,闪躲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就被划了胳膊,疼的她倒吸凉气。
“去死吧!”薛小姐蓄力朝苗云兮发起最后一击,灵活地闪到她身边,匕首高高举起来,“你不是有莫阙护着吗,死在这儿,他定然能来为你收尸。”
苗云兮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惊恐地瞪大眼睛:“莫阙,你再不出现,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