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国公和刘晨阳两个人,就这么依然自若的在两军之间的凉棚里面开始吃起了酒席。一桌子菜,一壶好酒,只有两个人吃。他们俩一边喝着酒,一边聊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丝毫没有谈论战斗的打算。这不,刘晨阳还刚刚和黔国公争论,到底是桂省的姑娘漂亮,还是黔省的姑娘漂亮,两个人都支持各自的省,而且,理由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一老一小,喝着酒,吹着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忘年交,两个青楼老炮之间在高谈阔论。尤其是,这俩人开在两军对垒中间,这么谈笑风生,这心大的哟。无论是谁看了,都得对这俩人竖起一个大拇指——真英雄!
“刘渠帅,我得敬你一杯酒。这杯酒,是为了南宁城里面的百姓,还请你今后,善待他们,善待整个桂省的百姓们!”
“好!这一杯,我喝!我答应你!”
刘晨阳知道最后的告别要来了,黔国公这是要和他最后告别了。所以,他对于黔国公提出来的要求,如果不过分,他毫不犹豫的就会答应。
“好!爽快!这第二杯酒,我敬你这个对手,一开始,我的确小看了你,你很不错,吃掉了我手里这么多的部队,老子十五万振武军啊!如今,就只剩下不足五万人了!你刘晨阳,很厉害!老夫佩服!”
“呵呵,彼此彼此,言老将军,您老不也是,打残西北路,水淹东路,伏击东南路,威慑西路,把我们凑起来的三十万大军,打得屁滚尿流。我也佩服您啊!好,这第二杯,我喝!”
“哈哈哈,真他娘的爽!能在将死之前,和自己的对手喝上一杯,真痛快!不过,我这里还有第三杯酒。我也有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
“您说吧,我若是能做到,就一定会办到的。”
“嗯,那好吧,这件事,其实也不算太难吧。南宁城,迟早有一天会落到你刘晨阳的手里。而我和我手底下的振武军,也都会战死在这里面。老夫心中有个遗憾啊,我带着这十万的小伙子出了黔省,却没能带着他们回去。老夫……唉……老夫心里有愧。”
“所以,老夫想拜托你一件事,等到这场战斗结束之后,你把我们这些人的尸骨,都埋葬在一起,给立个标志,让以后,他们的亲人们也好来带他们回家。”
说到这里,黔国公已经是老泪纵横了。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黔国公一直以来,对自己手底下的将士们,都是怀着一种愧疚的。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他黔国公很自责,不能给他手底下的将士们带来胜利就罢了,还不能把他们都给带回去,真是愧对这些将士们家里的亲人。
对于这个要求,刘晨阳明显犹豫了一下。这种为敌人而特意收尸的行为,在战场上很多见,可是为敌人树立集体义冢,这个就不多见了。而且,这里面的工程量也十分的浩大,会有点浪费手里的兵力,而且待会儿手下的将士们打出了真火,会不会愿意干还是一个问题。
“好!这一条,我答应你!”
刘晨阳最终还是答应了,这群振武军的确是一群值得敬佩的敌人,给他们收尸,也是应有之意。得到了肯定回答的黔国公,露出了笑脸,朝着刘晨阳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表示感谢。然后,他转身,潇洒的朝着南宁城走去。
这场酒席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开战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是初见,也是永别。再见了,我的敌人!刘晨阳喝干手里的最后一杯酒,也是潇洒的扔下了杯子,转身回到了军营里面。
“全军准备!明日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