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舍(1 / 2)

“朱丽群,真是没有想到,像你这般知书达理,温良娴淑的新女性,竟然也会留恋于那种场合,还有你的那帮子团友,简直就是一群疯子。”史晓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他觉得有必要和朱丽群好好谈谈,希望她能远离那些有钱的疯婆娘和没有人格的肌肉男。

醉了一夜的朱丽群终于清醒了,她抱起大清早就守在床边的小泰迪,靠在床头,面上仍有隐隐未褪去的红晕。

“宣宣告诉我,一个女人,不幸投身政界,并且有了野心,就会在职位高的人面前自觉的跪下去,跪得她经常骂自己是条狗,而她和老公的婚姻,己经完全蜕变成了一种符号,仕途上需要的那种和谐的符号。露露告诉我,在电视台征婚节目中,与她高调牵手的男人,却在她宫外孕大出血并且永远失去生育能力后,果断的抛弃了她。冬冬告诉我,她辛辛苦苦养了十年的男友,从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背着她睡遍了她请来的所有店员,分手之际还卷走了她大部分存款。苗苗告诉我,他的男人,自打进军影视艺术界后,裤腰带就从来没有系紧过,她手里的证据,足可以让这个男人在宝贝女儿跟前颜面无存,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健着身,装着傻,争取比那个男的活得长久,然后等待女儿长大成人的那一天。”

朱丽群顿了顿,问史晓明:“听了这些绿龟团美女的故事后,你还认为她们是疯子么,其实我和她们一样,我们自己做的一系列选择,把自己带入了牢笼里,然后困在牢笼里苟言残喘,我们在生活中都打了败仗,而且败局已无可挽回,所以,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可以原谅的,甚至可以沧海一声笑。不是你说过嘛,胜也罢,败也罢,人总要活下去,只不过我们活得稍微和那些寻欢作乐的有钱男人一样,就引得某些传统卫道士不高兴了,他们装着圣人的模样,用些他们自己都不信的鬼话来吓唬女人。”

“必须承认,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女性,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谴责你们,你们所受的罪,完全是那些渣男的野蛮行径造成的,但是,看见你昨晚那个样子,我还是很心痛,我觉得我有责任……”

史晓明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自已不就成了朱丽群口中道貌岸然的卫道士了么。

责任,只有承担起了责任的人才有资格说责任,尤其是对一个曾被感情伤害过的女人来说,责任肯定不是帮她签几份合同,送她几样奢侈品那么简单。

但话已说出口,收不回来了,史晓明觉察到了朱丽群眼中的哀怨、无助和委屈,他感到愧疚,感到害怕,脊梁骨里像是被打进了一枚冰凉的钢钉,他觉得他软软的快要瘫痪了。

李国球的电话拯救了他:“晓明啊,我和韩萍结婚了,想请你和周序来坐坐。”

“丽群,好些了么,如果好些了,陪我去瞧瞧新郎倌李大哥吧,顺路去接一下周序。”史晓明如释重负的转移了话题。

“你知道的,晓明,我向来不愿意参加什么婚礼,我头还晕着,也不想现在起来化妆,我还打算赖一会床呢。”

“那么,我自己去了,你好好休息。”怀着内疚的心情,史晓明匆匆出了门。

门关上以后,朱丽群闭上了眼睛,史晓明的话,不能催出她的泪水,但足以让她的心情低落到极点。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会终结于何时,终结于何处,终结于何人,朱丽群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如将死之人,开始思考生命的终极问题了。

按李国球所给的地址,史晓明开了一个半小时车,穿过整个三钢厂区,来到五寸山下一户围墙上有计划生育宣传画的农舍外,一同而来的周序,也对李国球为什么邀他们来这个地方而感到困惑,就算要躲着申巍,也不用躲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啊,五寸山,顾名思义,还没个三层楼高,过了这座山,也就出了三江地界了。

“我和韩萍终于跨过了那个界限,五千年世俗划下的界限。申巍说我们背叛了这个,背叛了那个,那就算背叛好了,对我和韩萍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背叛,是我们到目前为止,做过的最漂亮的事情。”李国球坐着轮椅,在门口迎接俩个好朋友的到来。

“新娘子呢?伯父、伯母呢?”周序问道,韩萍没有迎出来,他松了口气,他还没有做好喊她嫂子的准备,能拖一会算一会吧。

“她在后院喂鸡,我爸、妈在菜园里做农活,时候还早,再过两个小时,他们才会收工,顺便会带来纯天然绿色蔬菜,还有土生散养的三江小麻鸡,你们将品尝到韩萍同志非常有诚意的厨艺。”

史晓明和周序感到十分惊讶,他们本以为这个有六间瓦房,带着前后俩个大院的庄院是别人家开的农家乐呢。

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好哥们,李国球微微一笑,道:“其实,这附近的十几个农家院落,还有你们过来时看到的蔬菜大棚,都是三钢的产业,以前专供三钢职工食堂的。”

“三钢的效益就是呱唧叫。”周序想起苏克对顾榕说过的,除了猴脑、熊掌,三钢什么玩意都发,他们家连擦屁股的卫生纸都没有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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