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1 / 2)

秦冬梅出院以后,拒绝了欧阳镇送她去瑞典休养的建议,她喜欢呆在那套临江的小户型房子里,她认为只有熟悉的、紧凑的空间才配得上是安全和宁静的藏身之所,更何况,这个小区的空气中依然飘荡着她那两个逝去的孩子带着乳香味的甜蜜气息,她绝不会让幼小无助的灵魂得不到母爱的抚慰。

然而,生活的模式终究还是改变了,秦冬梅和欧阳镇同时对性产生了厌倦和恐惧,俩人心照不宣并小心翼翼的从语言和行为上避开这个字眼,秦冬梅不再通过化妆和衣着来施展时尚女性的魅力,欧阳镇也不再用蛊惑的赞美和轻松的幽默来显现成熟男人的风采。

一方面,俩人越来越相互依恋,吃饭在一起,洗澡在一起,散步在一起,就连上厕所也是手牵着手一起去。另一方面,俩人越来越沉默寡言,有时整整一天谁都不说一句话。

对于欧阳镇连续三次书面离婚请求,倪芬均选择了置之不理,而且也不接他的电话。欧阳镇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她,他开门见山的对倪芬说,只要你签字,我可以马上给你两千万,欧元。

倪芬没有吭声,只是瞪大了眼睛咄咄逼人的望着欧阳镇,看得欧阳镇十分不自在,随后,倪芬开始如饥似渴的大笑,轻蔑、放肆、悲愤、粗俗的笑声旗帜鲜明的表达了她的态度,同时也攻破了欧阳镇自以为固若金汤的用勇气和正气堆砌的心理城堡,欧阳镇败下阵来,他木讷而又滑稽可笑的朝倪芬挥挥手,一脸茫然的匆匆离去,他感觉那古怪的笑声追随了他一路,像把钢锯在锯他的头骨,他为此头痛欲裂,差点就把车开进了路边的沟里。

最后,只能走法律程序了,欧阳镇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起诉书。

当季晨建议丈母娘请个好律师,最少索要四千万欧元分手费时,倪芬狠狠给了他一耳光,然后用严厉而失望的语气道:“你的吃相太难看了!记着,他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我更不会便宜那个小昌妇,等我和老家伙同归于尽时,所有钱就全归小璟所有,她别想得到一分一厘!”

季晨捂着痛得有些麻木的腮帮,带着可怜的哭腔道:“妈,我支持您,上刀山下火海的支持您!”

开庭时,欧阳璟和季晨没有现身(倪芬不让他们来)。倪芬坚决不同意离婚,还拿出了欧阳镇婚内出轨的证据(全部由欧阳璟提供),相较这些证据,欧阳镇那已经和倪芬分居多年的辩解既苍白又没有说服力。

欧阳镇败诉了,但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倪芬:“六个月后,我们还会在这里碰面,我已下定了决心:排除万难,不离不休。”

倪芬冷冷的道:“我们碰巧相遇并结为夫妻,当时说好的不离不弃,那就必须要不离不弃,换句话说,这是我俩的命运,虽不同生,但须同死!”

“别用死来吓唬人,名存实亡的夫妻有必要延续下去么?我不想再面对一个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怀过十月胎奶过一年孩子的人,如何能对另一个怀着两个胎儿的女人做出人神共愤的恶行。”欧阳镇无比厌恶的看着倪芬。

倪芬脸色变得苍白,被逼到悬崖边的绝望令情绪脱离了理智的控制,她终于变成了她一向鄙夷的那种粗鲁女人:“狗娘养的欧阳镇,没想到我倪芬在你心目中竟然是如此的恶毒和下作!好,好,好!欧阳镇,你看错了我,我也看错了你,你他妈的真是爱她爱得刻骨铭心,恨我恨得刻骨铭心啊!好,好,好!我倪芬在此发个毒誓,一定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后悔得刻骨铭心!”

“野蛮和嫉妒是女人最不应该具备的品质!”说完这句话,欧阳镇头也不回的便跑了,他跑得如此狼狈,只是因为他的神经害怕再受到倪芬那充满邪恶的笑声的摧残。

但是,倪芬这回没有笑,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和伤害,她坐进驾驶室,关好车门后开始嚎啕大哭,她哭得太过伤心而忘了打开手机,这让正在找她的反贪局同志急得满头大汗,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前,百盛幕墙公司的老板冯胜利刚被抓进审讯室就立刻选择了坦白从宽,而他交待的一长串名单上头一个就是倪芬。

窗外能看见辉江中心的白沙洲,到了夜晚,白沙洲上总有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在放各种各样的烟火(大部分是因为爱情),这也是秦冬梅过去钟爱这间小屋的原因之一,她不只一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白沙洲上燃起如诗如画的烟火,她最爱的男人单膝跪在月光下的白色沙滩上,像中世纪的绅士那样掌心托着亮晶晶的钻戒向她求婚。

电视里正在演小品,某个包袱引起的观众大笑声中断了秦冬梅关于烟花和爱情的浪漫幻想,与此同时,欧阳镇打开房门有些犹豫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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