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顾客人,向来都是主人家才应该做的事情。
原来,在景舒哥哥的心里,自己俨然已经是女主人的身份了。
思及此,琳琅公主心里不由得甜滋滋的。
当然,也不得不说,琳琅公主的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将人拽进了马车里,动作看似粗鲁,却处处透露着小心和温柔,穆青之看着将他无情赶出来的郅景舒。
哀怨说:“果真是个有了妻子就忘了朋友的家伙。”
“见色忘义,呸!”
他唾骂了声,跑过去老老实实的骑马了。
山路泥泞,他们走的也慢。
“阿瑶,这下是清净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把人压在了身下,挑眉说这。
沈青瑶问:“我该说什么?”
她应该要说什么吗?
难道说……她不应该吃了顾惊棠带来的东西?
可她的确是嘴里有些无味了,且那些东西,是真的好吃。
“顾惊棠对你的意思,你当真看不出来么?”
他咬牙切齿的问。
沈青瑶点了点头:“往往越是聪明,就越是容易糊涂。”
“倒不如装的糊涂些。”
“况且,他是天启的皇子,和我立场不同,注定只能是浅交浅出的普通朋友罢了。”
这男人吃的飞醋来的有些莫名其妙,车厢里都是酸的。
但他会吃醋,也在沈青瑶的意料之中。
“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才是上上之策。”
况且,顾惊棠的确帮她不少。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总不至于将人赶下马车,还将他带来的东西给扔掉吧。
如此,未免显得太没教养了些。
“普通朋友?”郅景舒冷笑,他真是恨不得在沈青瑶身上狠狠咬一口,可却又舍不得。
他沉声说:“你可知,他送你的凤尾琴,是何物?”
她当然不知道,只知道凤尾琴乃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那是他母妃生前的遗物,是她为妃时,天启皇赠予她的东西。”
“在他母妃死后,他身为唯一留着的东西,便是这凤尾琴了。”
“如今,你还觉得你们是普通朋友么?”
沈青瑶狠狠吃了一惊,她想过凤尾琴的价值,却没想过那凤尾琴是他母亲遗物。
一时间心情复杂,觉得那凤尾琴就是个烫手山芋,如今不知如何是好了。
若是价值连城也就罢了,可这种东西,已经不是能用金钱来预估的了。
“抱歉,是我不曾想到。”
“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他对你没有恶意。”
他起身,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摩挲着。
“他只是以往吃得苦太多,许是在你身上瞧见了他自己的影子罢了。”
故而觉得惺惺相惜。
“既然是他母亲的东西,我便不能收。”意义太过于深重,她得寻个机会,将那凤尾琴还给顾惊棠。
终于越过了高望都最后一条山路,渐渐地就是官路了。
道路平坦,走的也快了些。
照现在这个速度,约莫两三天也就能抵达上京了。
好在这一路上,琳琅公主还算是收敛,不曾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他们也就省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