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的动作记者当然看不到,但角落里的楚湛天却不一定,她下意识的寻找那个方向,却发现人不见了,这让她恍惚觉得自己刚才是一场错觉。
可江昀枫的举动却明确的告诉着她,楚湛天来了。
整个记者发布会熊赳赳都处在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状态,记者们也因为江昀枫和她一起挽手出场的举动,不负众望的把焦点偏移到了他俩的身上。
一大堆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狂轰滥炸的袭来,但显然江昀枫早有准备,回答的模棱两可又欲盖弥彰,给了记者和营销号们无限发挥的空间。
然后,纪谌的新电影《刺杀》不负众望的被大幅度的报道在了各大媒体上,这是江昀枫的惯用手段,星途也常用明星恋情来炒作新电影,增加曝光度带来流量,司空见惯了的灰色操作。
毕竟纪谌的形象刚刚扭转了一些,不适合用自己的绯闻来增加曝光度,所以熊赳赳就成了被推上台面的箭靶子。
自小箭靶子当惯了,本来是习以为常了的事,可现在她却觉得无比的反感。
发布会上还宣布了熊赳赳成为电影制片人并参与影片特效人物创作的事。
原来江昀枫真的要把她在慈善晚会上的那幅画拍成电影人物,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行为果真是他这种变态能干出来的事情。
“今天演得不错,以后接着努力。”江昀枫坐在车里,刷着iPad屏幕上的实时新闻,忽然对坐在他旁边默不作声的熊赳赳说道。
“知道我是演的,你开心吗?”熊赳赳无奈的看向窗外匆匆而过的树影,一道道的被抛在了车后。
江昀枫竟然真的把这个问题好好的思考了一遍,隔了好久才说话:“心情还不错,只要你一直像今天一样听话,我不介意你演一辈子。”
熊赳赳忽然头皮发麻的看向他,徒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害怕了?”江昀枫按熄屏幕:“是害怕演戏还是害怕在我身边一辈子。”
“你疯了!”熊赳赳下意识的抓住了车门把手,可司机像是背后长了眼,在江昀枫挑眉的瞬间落了锁。
“熊赳赳,你胆子变大了,还敢跳车?”
江昀枫逐渐的撕去他的伪装,再也不是温文尔雅的样子,抓着熊赳赳的衣领一把将人扯了过去。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你心里有别人我不在乎,但你人要乖乖呆在我身边,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什么后果?”熊赳赳紧张的莫名有些喘不上气来,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嘴硬。
江昀枫勾勾唇角,拿手指蹭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前些天有个老先生来找你,我出于好奇调查了一下他,原来是古生物学的权威教授,我还查到他一直和A国最顶尖的生物研究组织有来往,那个组织背后可是有军方在出资支持,你说我要是把楚湛天的身份……”
“我答应你!”
熊赳赳猛的打断江昀枫的话,又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司机师傅。
他的身份,绝对不能再过多暴露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
发布会结束,江昀枫直接把熊赳赳送回了家里,他现在万分确定熊赳赳不会逃跑,软肋被找到,才会任人摆布。
江昀枫暗自庆幸着自己找到了熊赳赳软肋,却也无尽失望着自己不是她的软肋。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把熊赳赳套牢在身边,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一次觉得开心的时刻,就是在风景区的派出所看她说话的样子。
当时熊赳赳抱着那颗石头,眼神亮晶晶的问他:“那你相信这颗龙蛋会说话吗?”
……
熊赳赳身心俱疲的回了家,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无限次的重复着这个举动。
她最近好累呀,每天回家都处在一个极度消沉的状态,周而复始的每天和那些本不该出现在自己平凡生命里的事情缠斗。
一年前,她还规划着是要考研还是找工作,找工作的话交往五险一金月工资能不能赚到一万,是在北京先积累经验还是回青岛找个稳定工作提前三十年颐养天年。
那个时候,她思考的都是和万千毕业生一样的平凡琐事。
现在,她租了一个富人区的大平层,做着亚洲最大娱乐公司的行政特助,当上了好莱坞投资电影的制片人,遇到了一个病娇上司,要把自己死死的困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