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紫英办完蓝乔交代的任务衣角沾了血丝没有察觉就回魔宫复命，出来时恰巧看见方宁蹲在大殿门口远处捧着脸看月亮。
紫英含笑上前去。
方宁懒得理他，静静赏她的一弯明月。
紫英两脚一开，不拘一节坐于台阶上，转头看向方宁，问道。“你的黑眼圈在这夜幕中依稀可见，怎么回事？”
“唉！说多都是泪，失眠好多天了。”方宁蹲久脚麻了，学他改蹲为坐。
“噢？”紫英笑得意味深长：“你和王晚上不睡觉，干别的了吗？”
方宁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气急：“我劝你思想纯洁一点，麻烦你用你那装豆腐蕃茄酱的脑子想想好不好，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我活了二十五年特么连帅哥的小手都没牵过，竟沦落今日看似金丝雀实则人形抱枕的地步，可悲，可叹。”
“哈哈哈哈！”紫英看她义愤填膺喋喋不休的样子忍不住开怀大笑。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方宁严肃道。
“好笑啊。”紫英忍笑道。
方宁拉长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紫英止住笑：“哪样？”
“我已经透过你温文尔雅，和风细雨一样好脾气的现象看透你很黄很暴力的本质了，我猜你刚杀人回来吧？衣角的血还鲜红着呢，现在却能笑得这么开心。”
紫英低下头望进方宁眼里：“那我杀完人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示人呢？”
方宁被迫接受他的注视，他无所遁形的目光令她莫名羞耻。
是啊，不笑还能怎样？哭吗？蓝乔会留一个杀了一两个人就委屈巴巴哭着回来的手下过年吗？当然不会，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都不用再等到见第二天的太阳。
方宁第一次词穷了，她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她根本没有资格这样大言不惭的去评判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方宁坚持了不到十秒，眼神慌乱扭开头躲避他炙热的目光：“你……你为什么要跟着蓝乔，作为天地主宰者紫薇大帝的亲弟弟，无论如何，在天界总比在魔界当小弟风光吧？”
紫英轻笑：“时间太长了，谁还记得原因，跟着就跟着了，也没什么不好。”
他没有说出真正原因，蓝乔此时就在大殿中呢，相信他们的对话已一字不露落入他耳中，如果他有一字令他不满，说不定都不等他解释就人头落地了，尽管自己是他最得力，用的最顺手的属下也休想例外。
方宁看他走神，以为自己惹他心情不快，她忐忑道：“你怕吗？”
紫英回过神来，对上她关心的视线：“怕什么？”
方宁皱眉：“杀人啊。”
他浅笑道：“你杀鸡鸭的时候怕吗？”
方宁翻白眼，果然这里的人全都脑回路清奇，想了想还是答道：“我只杀过两次鸡，怕是不怕，就是有些不忍心。”
“于我亦是如此。”紫英含笑道。
方宁沉默了，对方跟她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紫英把她转开的脸拨回来：“你的眼睛真漂亮，晶莹剔透，一眼便能看穿，我第一眼见很是喜欢。”
有点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