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霭霭,鸟雀叽喳。
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惊散了寺门前一树的麻雀。
“谁啊?一大清早的。”
慧满带着被吵醒的不耐去开门。
门外是一名脸上刻满风霜的中年妇女,她肩膀上背着个包袱,身边还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这男孩子一看就知道几天甚至更久没洗过澡换过衣服,头发黏糊糊,脸上黑糊糊,颈部一圈圈污泥,衣服脏兮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小乞丐呢。
就妇女勉强能看,只是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慧满看了她们一眼,说道:“上香请午后再来。”
“不。”妇女挡住要关上的大门:“我不上香,小师父,我找慧山住持。”
“嗯?”慧满诧异:“你找住持有何事?”
妇女一脸难为情,不知怎么向一个小和尚开口,她身旁的孩子紧紧抓住她的衣角,目不转睛看着慧满。
慧满还想回去睡觉,看她吱吱唔唔,不耐烦等她:“住持师傅还俗修仙去了,你要找就去昆仑山找吧。”
慧满说完立马关门。
慧星过来问:“谁啊?”
“不认识,找师傅的。”慧满摇头。
此时门又被拍响,慧满不高兴啧了一声。
“不可无礼,”慧星微笑着笑摸摸她的小光头,随后去开门。
门外还是那一妇人一小童。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找住持有何贵干。”
妇人鼓起勇气尴尬道:“我……我是慧山出家前的妻子。”
“啊?”慧满惊呆了,指着脏兮兮的男孩道:“那他……那他是师傅的儿子?”
“不不不……”妇人姚莲忙否认。
“慧山出家后我改嫁了。”姚莲说到这有些羞愧:“第二任夫家姓陈,冬冬是陈家的孩子,半年前邻近的越国被袁机国师逼宫,越国皇室皆被袁机残杀殆尽,袁机称帝,改国号为袁,此后再无越国只有袁国。”
“然后呢?”慧满问。
姚莲继续道:“三月前,我国趁袁国王朝更替,朝政不稳,借机出兵攻打袁国,我丈夫被征去打袁国,两月前牺牲了,我夫家财产地契全被他黑心的亲戚分割殆尽,把我孤儿寡母逐出镇子,随后我们一路寻到这里。”
“阿弥陀佛。”慧星摆出和尚的标准动作,悲天悯人道:“既然如此,施主既长途跋涉寻到雾台寺,又无处可去,那便暂且住下吧。”
“谢谢小师父。”姚莲谢完又拽了拽身边的儿子:“还不说谢谢。”
小孩小声怯懦顺从道:“谢谢师父。”
“两位施主请随小僧这边来。”慧星走在前方引路。
“好好好。”姚莲拉着儿子跟上去。
慧满回身关门。
被这么一打搅,慧满已经完全清醒了,转而去练功。
和尚都要练功的,师傅师兄们练的是真功夫,她练的是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