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宫,凤墨染披头散发,衣衫随意的披在身上,一双邪魅的丹凤眼中满是寒霜。
“郎君,可要梳洗?”伺候的人小心翼翼的上前,这位主子长得跟仙人一样,可就是太冷漠了,冷漠到有些不近人情。
凤墨染将手中的纸条放在一旁的火焰上点燃,起身去了温泉池,伺候的宫人想跟上去伺候,门却突然关上,差点夹住他的鼻子。
“郎君,奴就在外面候着,郎君有吩咐可随时唤奴。”
凤墨染没有说话,宫人也不敢贸然进去,规规矩矩的守在门口,虽然这位郎君脾气不太好,可谁让陛下对他情有独钟呢?
温泉池中,凤墨染闭上双眼,靠着池壁,脑海中回响的全部是他先前收到的消息,束宣死了,伤重不治身亡,但是真正让他伤心的不是束宣的死,而是束宣带回来的消息。
“朱修。”
“属下在。”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凤墨染幽幽的问道。
“主人您不会有错。”
“我对她是不是太纵容了?让她以为,无论她犯了什么错,我都不会惩罚她?”
朱修顿时明白,凤墨染说的是萧曼,凤墨染对萧曼格外的纵容,平日里都是小惩大诫,从未对萧曼动过真怒。
“帝姬她年岁尚小,容易被人挑唆。”朱修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在他看来萧曼年岁虽小,却不是个容易被人挑唆的人,只是主人这个时候问这个话,想听的不见得是实话。
“你觉得是谁挑唆了她?”
“能挑唆帝姬的人,必然是帝姬身边亲近之人。”
凤墨染睁开双眼:“亲近之人……”
朱修一直沉默,自家主人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是对帝姬格外的宽容,只可惜,帝姬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一而再的踩踏主人的底线,可不是一件好事。
“帝姬大婚定在哪一日来着?”
“回主人,九月初九。”
“重阳日,倒是个好日子。”凤墨染嘴角勾出一抹,“总该送她一份大礼,作为新婚贺礼,你说送什么好?”
朱修有些拿不准凤墨染的心思:“主人可是恼帝姬了?”
凤墨染斜眼看过去:“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恼她了?”
朱修垂头盯着地面,分明是恼了,偏还不承认:“可是要给帝姬一个提醒?”
“她如今是翅膀硬了,听不进我说的话了。”凤墨染幽幽的说道,“我想起小时候的她,多可爱啊,我说往东,就往东,我说往西就往西,如今大了,偏喜欢跟我对着干。”
“主人,近来我们的人遭遇袭击,是否先处理此事?覃特使死的不明不白,左右使也无辜丧命,这背后谋算之人,怕是不容小觑。”
“南宫煜太碍眼了。”凤墨染整个人沉入温泉池中,直到凤墨染憋不住了,这才冒出头来,“告诉南宫彦,无论他用什么手段,把南宫煜给我弄回盛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