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爹吗?“又是这句话,鲁嘉敏你老是说这话有何居心?想要鼓动所有人来背叛我吗?你就这么恨我!”鲁老贼气坏了,大骂起崔氏来:“是,你当年是失踪了,可那是崔家的责任,与我何干?我为了复辟大业,劳碌一生,我还不够苦吗?你身为女儿,凭什么来指责我!”又吼道::“鲁嘉敏,我对你够好了,你得知足!”再敢闹腾,我就把你送去见你死鬼亲爹,让你们父女在地府团聚。鲁管家看着自己的老主子,突然生起一股子寒意来……只因主子吼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盯着姑奶奶的目光闪过一抹深深的恨意。主子……真的恨姑奶奶,恨不得杀了她。为什么啊?难道主子嫌弃姑奶奶是个女儿,不是儿子?儿子……说来,主子在姑奶奶失踪后,是纳过一房妾室的,那妾室还怀孕了,当时都说是个男娃,整个海岛上的人都等着鲁家男丁出生。可最后那小妾却不见了,听他爹说,是小妾与人私通,坏了鲁家正统血脉,被扔海里喂鱼了。他爹偷偷告诉他这话没多久就出事了,也是在海上出的事儿,去运物资的时候,遇上台风,好几条船的人都死了。而哪一年,还死了很多跟随鲁家的老下人,全是被主子处死的,理由也很正当,说他们没看好小妾,让小妾与人私通了。有一段时日,有一处海岸,是天天都是血红色的。而很快的,他们这些年轻一辈是被主子提拔起来,替代了那些老人的位置。他因着是大管家的儿子,顺理成章继任了鲁家大管家之位,一直伺候老主子到现在。当时他年轻,又刚死了爹,被委以重任,是没空想得太深远,可如今有了足够多的见识,又瞧见主子对姑奶奶的态度后,再回想当年的事儿,猛然觉得主子当年把小妾弄死得太快了。那时候,主子已经快四十岁,还没有儿子继承家业,即使小妾与人私通,可肚子里的孩子是极有可能是主子的,应该等小妾生下孩子后再处死才对。再把孩子养个几年,看像不像自己,要是不像,再把孩子也弄死不迟。可主子疯了一般,一下子就弄死小妾与腹中胎儿,再大举屠刀,斩杀一大批老人……如今想来,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你对我够好了?明明你对崔家庶女更好,把大半家业都给了她,我是死了吗?你明明找到我了,还把家产给个外姓人,让我女儿女婿差点被那庶女的男人给害死,你就是不待见我,不待见我的儿女,巴不得我们吃苦受罪是吗?你还是不是我亲爹?!”崔氏反应过来后,反驳起鲁老贼来。驳得还挺在理,鲁老贼气得心口疼,指着她道:“鲁嘉敏,你给我住口!”崔氏扯着脖子道:“就不住口,我受了大委屈还不能说了?我就要说!”鲁老贼脸都快气歪了,朝鲁刺喊道:“把鲁嘉敏拖出去,关起来,教教她规矩!”然而,因着太过激动,刚吼完就吐出一口血来,晕倒在床榻上。“主子,主子!”鲁刺赶忙冲过去,扶住鲁老贼。鲁管家被惊得回过神来,赶忙对静明道:“快过来救治主子,静兰去把胡观主喊来,快!”静明已经冲过去给鲁老贼看诊了。屋外廊下的静兰听罢,也赶忙去喊胡观主……主子偏向她,她得救主子,不然换了主人,她就惨了。程哥儿可是个孝顺‘外祖父’的好外孙,见状冲过来,扑通跪下,哭道:“外祖父,您怎么了,您一定要撑住啊。”又骂崔氏:“娘,看你闹的,都把外祖父给气晕了!”说完是看了罗慧娘一眼,示意他娘护好罗慧娘……老贼气晕了,鲁刺怕是要祭个人,而比起他跟爹娘,罗慧娘算是不太重要的人质,适合拿来开刀。崔氏会意,紧紧抓着罗慧娘的手,躲到一边去,又伸长脖子瞧着床榻上的鲁老贼,神情有些紧张。鲁管家瞧见了,觉得崔氏很不错,虽然老是气主子,可主子真出事了,她还是会担心……再想起老主子先前的眼神,越发觉得主子对崔氏很反常,真的不像是亲爹。“都让开,把窗子打开,让风进来,静明把二老太爷的衣服脱光。”胡观主已经过来了,看着脸色苍白,冒着虚汗的鲁老贼,赶忙吩咐着,又抓起鲁老贼的手,给他把脉。诊出病症后,开始给鲁老贼施针。胡观主医术极佳,一轮针下来,老贼就醒了,可他瞧见自己光着上身后,脸色巨变,慌忙去摸自己的裤子,见裤子还在后,才镇定下来,又忙问:“你们……可有给我……换裤子?”刚醒,说话还不利索就强撑着问这事儿,可见他对有没有被人看过,很是在意。鲁管家忙道:“没有,主子放心吧。”主子有个痛处,那就是那地方被伤到了,而这也是导致他自小妾死后,再无子嗣的原因。而打哪以后,主子即使洗澡都穿着亵裤,更下了严令,不许人替他换裤子,胆敢违背者,杀!鲁老贼听罢,这才放下心来,可他看见程哥儿后,又大怒:“出去!”给他滚出去,鲁颂的后代休想看他的大笑话!程哥儿一愣,觉得不对劲起来,又赶忙哭道:“外祖父您病了,请让外孙留下来给您侍疾吧,这是外孙应尽的责任。”“不用你侍疾,速速出去!”鲁老贼情绪激动的赶人,因着吼得太大声,是差点又吐血。程哥儿赶忙去轻拍他的心口,安抚着:“外祖父您别激动……您要是嫌弃外孙,外孙出去就是。”他哭着站起身,对鲁管家跟胡观主道:“我先出去等着,外祖父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多谢。”是郑重的给鲁管家跟胡观主行了一礼后,提步离开,可他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呢喃着走的,而他呢喃的话是:“我已经很尽力讨外祖父欢心了,为何外祖父还是不喜欢我?”这话像无形的刀子,又扎了鲁老贼一刀,让鲁管家再次多想起来。胡观主已经写好一张药方,递给鲁管家:“鲁管家,让人去熬药汤,主子得泡药澡。”其实不用泡药汤也行,可鲁老贼刚才太过在乎自己的裤子,引起胡观主的怀疑,是故意开了药汤方子,让鲁老贼泡药汤。虽然她知道主子的哪里受过伤,可是意外伤还是故意伤,那伤口的疤痕会给医者答案。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