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如果你心里过意不去,那就把错都推给我。”
穆星辰睁大着眼睛,逼迫穆佚森跟自己对视,像个疯癫到了极致的人。
“我们都有错,自己的错怎么能推给别人……”
“可以的,你的愧疚不就是没有让顾璇槿追究到底,没有让我得到法律的惩罚吗?现在也来得及,你送我去坐牢吧。”
穆星辰哭了,从小到大最管用的东西就是她的眼泪。
只要她哭了,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穆佚森抬手替她擦掉眼泪,手和心一样在哆嗦。
“我的孩子可以没有妈妈,但我不许我的哥哥因为我而满心愧疚,送我去坐牢吧,让我判死刑,那样我就可以先见到爸妈……”
轻飘飘的语气,每一个字都敲打着穆佚森的心。
她是明知道穆佚森不可能狠心送她去坐牢的,却偏偏要这样说。
那个人前人后都让人畏惧的森爷,此时此刻被穆星辰拿捏着情绪,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哥,我离开后,就真的只剩你一个人了,没了我,就没人阻止你和顾璇槿——”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弃你的!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穆佚森不想再听下去,一步步后退离开穆星辰的房间。
房间内从刚刚两个人的咆哮变成了一片静默。
又躲过了一劫,穆星辰长出一口气,转身缓缓躺回到床上。
她这一次可全是为了哥哥,她不能让哥哥因为她做的事而付出一颗肾的代价。
两周后。
十二月二十三号,本年也不剩几天。
姜云兰的丧事办得风光体面,都是穆佚森派人帮着办的,可死后的风光要来何用。
顾璇槿搬进了城南的那个房子,一座花园别墅,前后都有院子,不过一入冬,院子里的树啊花啊就都光秃秃了。
“姐姐,这个树苗这么小,会不会熬不过去啊?”
兰兰指着一颗杏树苗,她是从老宅分过来的,穆佚森让她过来照顾顾璇槿,顾璇槿也没有反对。
除了不跟穆佚森说话以外,顾璇槿一切如常,对穆佚森没有太多行为上的抵触。
“这些树比人坚强很多,肯定能熬过冬天的。”
顾璇槿盯着那个不足一米高的杏树,心里存着一点期待,她是希望它能捱过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