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玉瞬间变了脸色。
灰白一片，“什么！你居然要我去偷——”
“是去拿，”莉娅好心更正道，“再说，那原本就是你女儿的东西，你这个做母亲的拿来，也不算过分吧？”
“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宫中是否还有雪儿当年留下的遗物，我想，十有八九可能已经……”
莉娅抬手打断她的话，“你不去看一看，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呢？”
“可是……”
“据我所知，自打前朝太子妃病逝以后，太子东宫便一直封着，至今仍然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所以我敢笃定，那里一定还有原本太子妃的遗物吧！”
周秀玉战栗，“可是那里是死人住过的地方！满屋子的阴气，当然没人敢去！”
“啧啧啧！你这话说得，这宫里什么地方不是死人住过的？就连皇帝的寝宫，不也是上一个皇帝住过的吗？再说，那里以前住着的，可是你的女儿，哪有当娘的还害怕自己女儿的亡魂的？还是，其实你之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你女儿的亏心事，所以，没脸见她，怕她找你寻仇啊！”
莉娅故意拿话激她，眉梢眼角满是不屑和鄙夷。
周秀玉拼命摇头，“可是那里又不是雪儿一个人住，还有太子呢！太子也是不明不白就死掉的！更何况，雪儿还是死在他手上的，那屋子必定怨气极重！我不要去！我不想去！”
“现在由不得你不想不要！若是别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你认为苏凝霜会放你活着离开宫里吗？”
“她敢！小贱蹄子还反了她了！”
周秀玉是害怕死人的，但对苏凝霜这个活人却是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向来只有她颐指气使，可劲儿地欺负那死丫头的份儿！
卑贱的庶女！怎么敢对她怎么样！
啪啪啪！
莉娅鼓掌赞赏，“很好！你早就该拿出你当年丞相府大夫人的气势来了，既然你根本就不怕苏凝霜，那当然也不会害怕去东宫吧？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立刻就去，不要被人发下了，晚上我们有一场大事要做。”
“可是……”
“你不要再可是来可是去的了，你如果真的怕了，我现在就让人把你送出宫去，出去以后，你立刻回南风国，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莉娅公主沉下气，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
若不是她现在腿真的受伤了，才不用落魄到要找周秀玉去办事！
“不！我不走！你还在宫里，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少在这里演什么母女情深了！”莉娅毫不客气地拍开周秀玉伸过来的手，“要滚赶紧滚！原来还想着有你在这里，胜算大些，现在看你这副畏手畏脚的样子，真怕你非但帮不了忙，还要帮倒忙！”
“莉娅，我……”
莉娅抬手阻止她再说下去，抢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不想听，我不是苏慕雪，不会像她似的，傻傻地对你言听计从，我知道我自己要干什么。”
“……”
“……”
母女两人之间一阵压抑的静默。
谁也没有说话。
莉娅直接拉来拐杖，起身就走。
“你等等！”周秀玉豁地脱口而出！
拐杖一顿，她停下脚步，“怎么，想清楚了？”
虽然问着，却脸头都没有回一下。
她用行动表示，对周秀玉这种人，连多一点点时间都不想再浪费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