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楼高高在上,就是长公主殿下,就是太子东方鼎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此刻却被一个林家客卿喝斥,堪称奇耻大辱。他已经在心中宣布了姜天的死刑,毕竟宗门杀人,可是完全无视世俗帝国的法律的。只是,毕竟长公主在场,姜天又顶着一个皇家御医的头衔,他也不好直接出手,或者出言威胁,只是冷冷笑道:“小子,你休要猖狂!你不过区区一个出身寒微的散修罢了,还妄谈我们药香楼的发展,简直令人笑掉大牙!明白告诉你,没有我药香楼购买那块灵药园的灵药,你还只能养猪了。”“药香楼这么有钱吗?实力如此恐怖吗?虎头岭那片灵药园,占据了一条半灵脉,你们竟然要拿来养猪,如此奢侈,如此暴殄天物。实在令人佩服之至啊!”正在此时,随着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一位中年修士,神色清冷高傲,盛气凌人,也是懒洋洋背负双手走了进来。这分明是拆药香楼的台了。紫衫侯长身而起,一拍案几,怒形于色,威严喝道:“护卫在哪里?养你们何用?竟敢放闲杂人等进来!把他给我叉出去!”“侯爷,息怒!”跟在中年人身后的护卫统领,连忙飞奔上前,对着紫衫侯低声耳语了一句什么。紫衫侯闻言,脸色一变,慌忙迎了上去,满脸堆欢,语带歉然地道:“没想到竟然是古药殿冰封城分殿三殿主亲至,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请恕老朽眼拙,老朽眼拙啊!”“什么?竟然是古药殿冰封城分殿的三殿主!”“三殿主换人了?”“冰封城分殿,那可是古药殿第二大殿堂啊。三殿主,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他怎么来了?”“走走走,快去见礼,混个脸熟,也好!”一时间,诸多侯爵,都上前行礼,就连长公主都过去迎接,满脸堆欢。古药殿那可是大陆的第一圣地,化神如雨,圣人坐镇,一言令下,能够踏平一个大宗疆国,这已经足够可怕了。更为关键的是,他们精通炼制丹药,殿中神丹如海,圣丹如云,这可是各路诸侯提升修为,培育子弟的必需品。不仅在东方帝国,乃至在整体圣元大陆都流传着一句话,得罪古药殿,生不如死,攀上古药殿,一步登天!“三殿主,您来了!也不和小弟说一声。”而药香楼楼主更是脸色一片惶恐,低声下气。药香楼在世俗界的眼里,也算是名门大宗,但是,和古药殿这种庞然巨物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一个冰封城分殿,就能把他们压垮。邢三殿主脸色倨傲,懒得理会他,直接笑呵呵地看向林汉卿,悠然道:“林侯爷,一条半灵脉,用来养猪太可惜了。我们古药殿,愿意花每年两个亿上品晶石的酬金,与林家签订委托培育契约,五年,不,十年……不,年限你们随便填!”什么?包括紫衫侯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古药殿冰封城分殿的三殿主,竟然在这种场合下,出价一千万,与林家签署合作契约?如果换做其他场合,只是签署合作契约,纯粹的生意往来,那也没什么。可是这种场合下,古药殿的这种举动,分明就是打紫衫侯和药香楼的脸,公然替林家撑腰啊。这可就奇了怪了。古药殿是堂堂第一圣地,何等恐怖的存在,谁会不清楚?古药殿的殿主和长老们,是何等的精明睿智,谁会不清楚?这种场合下,这种条件优厚的合约,对古药殿来说,就是赔本买卖。古药殿如果不能在其他方面得到巨大的利益,怎么会替林家撑腰。这镇远侯林家,什么时候搭上古药殿这条线,而且关系还这么铁?大家可不觉得,镇远侯有这么大的面子,这么大的能耐,或者仅凭一条半灵脉的药园子,让古药殿都能公然为他们撑腰。药香楼楼主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寒声道:“邢三殿主,你这么做,不妥吧!可是,你也知道,那片药园子根本不值两个亿上品晶石,你为了打我的脸,就不惜造成重大损失,你以为,古长老大殿主会答应吗?”“这就不要你操心了,赔钱又如何呢?”邢三殿主心中冷哼,你懂个屁,光补天丹给我们古药殿带来的收益一年就得上百亿上品晶石的进项,亏这点钱,能讨好姜先生,算得了什么。他一片从容不迫地道:“汪楼主,打脸?你何出此言呢?刚才我明确听到你说终止和林家的生意了。如果不是这样,我古药殿岂会插手?做生意的规矩,我们是懂的。你们不做的生意,我们捡起来做,总没有什么不妥吧?”药香楼楼主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紫衫侯也脸色尴尬。古药殿要花费两个亿上品晶石租用的药田,自己却只想花一千万,这吃相似乎太难看了点。只是,他非常困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古药殿会不惜冒着亏损的危险,力挺镇远侯林家,这也太奇怪了!林汉卿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姜天的缘故。看着紫衫侯和汪楼主宛若吃了苍蝇的表情,林汉卿心中也是畅爽到了极点,哈哈一笑,眉飞色舞,得意洋洋道:“感谢汪楼主与我林家终止合约,不然,我也没有坐收两个亿租金的机会呢?瞬间翻倍啊!”“某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行告退!”汪楼主被搞得灰头土脸,骑虎难下,根本没脸待下去了,气哼哼地拂袖而去。蓄谋已久的巧取豪夺被古药殿砸了,紫衫侯非常生气,但是,也不敢得罪邢三殿主,假意客气道:“邢三殿主今日法驾降临,让小小侯府蓬荜生辉,还请上座,用几杯薄酒吧!”“哈哈,感谢紫衫侯盛情。不过,某来此地,只是和镇远侯谈一桩生意罢了。既已谈好了,某就没有必要留下了。还请镇远侯宴会之后,联系在下,签订租用契约!各位留步,不要相送了。”邢三殿主背负双手,脸色倨傲,盛气凌人,眼里哪有紫衫侯这等人物,打了个哈哈,根本不给面子,也是施施然地离开了侯府。“不惜租金翻倍租用虎头岭灵药园,这古药殿分明是力挺镇远侯啊!”“得到古药殿支持,这么一来,镇远侯岂不是要咸鱼翻身?土鸡变凤凰!”“那可不,攀交了古药殿,那就各种丹药用之不尽,有了丹药,镇远侯府的实力不还一飞冲天!”“情况有变啊。看来,这南部诸侯中,林家要强势崛起,压过紫衫侯一头。”“得巴结林侯爷了,抱上大腿啊。通过他,没准能够从古药殿拿到一些珍贵丹药啊!”“没错,本来镇远侯为人就比紫衫侯好得多。和他交朋友,不吃亏啊。紫衫侯呢,生性贪婪,动辄巧取豪夺,今日抢镇远侯,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抢到我们头上呢?”不少与镇远侯关系亲睦的诸侯都是窃窃私语,眉飞色舞,似乎对镇远侯高看一眼。一些原本中立的诸侯,似乎也颇为意动,隔空举杯,遥遥对林汉卿敬酒,表达祝贺讨好之意。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微妙的变化,紫衫侯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