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林在半个时辰后收到了消息,听闻了盛夜歌在花厅之中的表现,盛长林有些诧异地的扬了扬眉:“她真的这么做的?”
“是啊。”管家垂首道:“当时闹得人仰马翻,老奴问了好几个下人,都说当时大小姐说要跟胡老爷说什么,就屏退了下人。下人退下后没有多一会儿,花厅中骤然传出了大小姐的惊声尖叫声,等着门口守着的下人都被吓着了,等着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大小姐已经昏迷过去了。”
“后来大小姐身边那位嬷嬷和丫鬟急急忙忙对大小姐又是掐人中,又是准备请陈医修的,好一会儿大小姐才醒了过来。”
“可是大小姐醒过来之后,胡老爷却好似尤觉得不过瘾,还逼迫大小姐说不是他下的手,大小姐当时整个人都在颤抖,胡老爷可能瞧着大小姐的表现觉得不太满意吧,竟当着所有人的面还要朝着大小姐冲过去。”
“下人连忙上前将人拉住了,此事才作罢。只是大小姐却好似怕极了胡老爷,只连忙说她身子不适,叫人去将二小姐请过去待客,随后就急急忙忙似逃一般的跑了。”
盛长林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微微眯起了眼来:“你如何作想?”
管家压低了声音:“老奴觉着,大小姐这是在作戏。”
“不过……”管家顿了顿,勾起了嘴角:“不过虽然是在作戏,可是府中的下人,却好似都信了。府中下人信了,大小姐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管家见盛长林用手撑着脑袋,脸上并不见多少情绪,才又压低了声音道:“只是老奴实在是没有料到,大小姐竟然敢……竟敢和胡永铭比谁更无赖,还直接倒地装晕倒……”
盛长林手指在额头上轻轻敲了敲:“我亦是没有想到,不过……”
盛长林抿了抿唇:“夜歌之前在那庄子上,在那种地方,只怕这样的泼皮无赖见过不少。其实她是对的,对付胡永铭这种无赖,就要比他更无赖。”
“只是胡永铭吃准了我们盛府的人,哪怕是府中一个管事,也不可能拉得下那个面子,去和他比无赖去,所以他用这个法子,在盛府屡试不爽,就越来越嚣张。”
“谁能想到,盛府竟然出了夜歌这么一个异类呢。”
管家点了点头:“其实大小姐这样做,是最简单的法子。大小姐的确是变了很多,可是,如今的大小姐,处事更加圆滑,且更加聪明了……”
管家说完,才又看向盛长林:“那胡永铭……老爷看,是将他留在盛府,等着老爷回府吗?”
“无妨。”盛长林笑了一声:“今日闹出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他在不在盛府等着都没有关系。”
“毕竟,只要我一回府,第一个见到的,一定是夜歌。”
管家一愣,却是很快回过神来:“也对,小姐今日专门唱了这么一出戏,自然要抓紧机会,等老爷一回府,就来向老爷告状了。”
果然,盛长林一回府,就瞧见盛夜歌被人扶着,正等在大门口。
一见着盛长林,盛夜歌就径直跪下了:“女儿要向爹爹请罪,爹爹让女儿招待胡老爷,女儿却不知道哪儿将胡老爷给惹怒了,不过说了几句话,胡老爷就对我动了手。”
盛夜歌眼眶通红,有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女儿招待不周,还请爹爹责怪。”
“此事我在回府的路上已经听闻,并非你的错,你不必太过介怀。”
盛夜歌抿了抿唇:“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惹得胡老爷那般生气。女儿虽然无能,是望京城中人人皆知的废物,可是毕竟也是盛家的嫡长女。”
盛夜歌眼角余光瞧见盛清音陪着胡永铭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便将声音更拔高了几分:“盛家的嫡长女,绝不能无故被人折辱至此。”
“还请爹爹帮我向胡老爷问个明白,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