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到云梦幻境开始,南辞就一直在碎碎念:“你才第一次见她,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她可信不可信吗?你就敢直接将她当作心腹来用。”
“你这胆子,可比豹子胆还大啊。”
盛夜歌只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虽然就这么一眼,南辞却也很快从这一眼之中,读出了盛夜歌的想法。
若不是你才没用,她又何必冒这个险。
“……”南辞气绝:“算了,我也懒得理你了。我也不是说,不让你培养可信任的人,我只是觉得,你这也太过儿戏了一些吧。”
“她就说了几句话,哦,你就信她了。万一她别有所图怎么办?万一她是别人派来的细作,又怎么办?”
盛夜歌被他念叨得耳朵嗡嗡直响:“是我用她,不是她用我。我是她的主子,而不是她是我的主子。我要让她做什么,怎么做,是我说了算。我用不用她,怎么用她,也是我说了算。”
“……”南辞蹙了蹙眉,有些不明白盛夜歌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盛夜歌眯了眯眼:“她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我拿钱让她给我做事,若是她事情做得不好,我不用她就是,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南辞沉默了,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盛夜歌却已经懒得理会他了:“滚,我要修炼了。”
南辞轻哼了一声:“滚就滚,卸磨杀驴。”
南辞倒是滚了,只是盛夜歌尚未修炼,就听见了外面传来动静声,似是有人在她屋中挪动凳子又坐下倒水的声音。
“……”
敢深更半夜闯入她的屋中这样做的人不多,浥轻尘就是唯一的那一个。
盛夜歌冷笑了一声,真当她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了?
盛夜歌准备这次不予理会,就让他在外面等着,便开始打坐,闭上眼睛准备修炼。
可是,很快却听见浥轻尘开了口,似是笃定她能够听到一般,全然是说给她听的:“顾铎,其实并没有死。”
浥轻尘一开口,就让盛夜歌猛地睁开了眼。
顾铎,其实并没有死?
这是什么意思?
盛夜歌心中正暗自揣测着,可是奈何,浥轻尘兴许压根就是为了吊她胃口,这一句之后,就并未再往下说。
盛夜歌咬了咬牙,重新闭上眼睛,可是脑中却一直来来回回地想着方才浥轻尘那句,顾铎其实并没有死。
可是,天下人明明都那般笃定,顾铎已经死了,且是被盛长林扔进南风馆,被折磨而死的。
为何浥轻尘却这般肯定?
定西王是在十年前死的,那个时候,浥轻尘应该也不过十多岁的一个半大小孩儿,他知晓什么?
盛夜歌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终是被浥轻尘那句话弄得心中就跟猫儿抓一样。
修炼自然是没有法子修炼了的,盛夜歌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出了云梦幻境,从床的侧面转了出来:“端王爷当真是觉着,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浥轻尘抬眸看向盛夜歌:“你既然不来,那我自然就只能自己过来了。”
盛夜歌嗤笑了一声:“你就不怕我翻脸,直接和你动起手来,让所有人……”
不等盛夜歌说完,浥轻尘就接过了话头:“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你屋中吗?”
“那倒是正好,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你与我私下勾结,有私情,不正好如了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