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脸色苍白,眼中尽是慌乱,目光四处飘着,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听浥云奎那样问,更是直接打了个颤,而后才深吸了一口气,似是竭力控制着身体的抖动,只是声音中却还是带着轻微的颤意:“臣女,臣女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云华宫啊……”
“此前……此前六皇子将臣女的弟弟带入了宫中,臣女本是想要来宫中,向陛下好好解释解释先前在闹市上面发生的事情的。”
“只是臣女刚刚到了宫门口,正在和府中管家说话,就从宫中走出来几个内侍,那内侍说,帝君传召臣女问话。”
“当时臣女也并未多想,只连忙跟着那内侍一同入了宫。走到一半,却突然又侍卫拔了剑威胁臣女,说要审问臣女,而后就将臣女带入了一处暗牢之中。”
盛夜歌察觉到顾雅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却仍旧只低着头,声音中已经隐隐染上了一些哭腔:“臣女当时心里其实是十分害怕的,只是想着臣女并未做什么不妥的事情,帝君英明,顶多只是叫人问问话。后来……”
“后来那带我到暗牢的内侍退下之后,没过一会儿,突然走进来一个人,那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还披着黑色的披风,蒙着面。”
浥云奎听到此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说,来审问你的人还穿着一身黑,甚至还蒙着面?”
“是。”盛夜歌连忙点了点头:“臣女绝对不会记错,只因当时臣女心中也十分惊讶,想着宫中的大人为何会作这副打扮,可是因为当时我是被宫中的侍从带入宫中的,且我所处的地方也的确是在宫中。我心中虽然疑惑,却也并未多想……”
“那人都问了你什么?”
盛夜歌顿了顿,随后老老实实回答着:“那位大人最开始倒还只是问了我先前在闹市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亦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可是问了三四个问题之后,那位大人却突然问起,问起前段时间臣女去顾家参加顾家小姐出嫁前的小宴的事情,然后问我,那日是不是被李家小姐算计,进了一处幻境,见到了上古魔兽水麒麟,不等我回答,他又问我说,水麒麟从来只听从顾家人的吩咐,为何我竟然能够让它臣服,让它听我的话。”
盛夜歌眼中浮现起一抹茫然之色:“我那日倒是在宴会之上听闻顾小姐说起了水麒麟的事情,因为那日小宴湖上的雾气,是那水麒麟所布。可是什么幻境,什么让水麒麟听我的话,这些都是全然没有的事情啊。”
“我全然不知道他为何会那样问,也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说我不知道。”
“他当时……”盛夜歌似是回忆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说我撒谎,又问我,顾铎是不是在盛府,问我是不是见过顾铎,问我和顾铎是什么关系?”
盛夜歌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我根本不认得什么顾铎,对顾铎也只是听闻过,也从不曾听闻顾铎在盛府,更不曾见过。我当时全然是懵的,就如实答了,可是……可是那黑衣人……”
盛夜歌浑身颤了颤:“那黑衣人,却像是疯了一样,全然不听我的解释,只认定我是在撒谎。随后就拔出了剑,那是一把白色还闪着光的剑,他拔剑就直接刺在了我的肚子上。他出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我全然没有防备,也躲不开,只能硬生生受了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