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一愣,抬起头来定定地看向盛夜歌,顿时泪盈于睫:“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沈青黛咬了咬牙:“请小姐告诉奴家,小姐的性命,等着奴家将爹爹安葬妥当,就去寻小姐,以后定然为小姐做牛做马,侍候着小姐。”
盛夜歌目光扫过沈青黛身上的衣衫,沉默了片刻才道:“丞相府,盛夜歌。”
“丞相府,盛夜歌。”沈青黛重复了一遍,连忙朝着盛夜歌磕了磕头:“奴家记下了,奴家记下了。”
盛夜歌点了点头,转过身,就瞧见盛子睿眸光沉沉地站在她身后。
“这所谓的卖身葬父,也不知道究竟是真还是假,大姐姐出手就这样大方?”
盛夜歌笑了笑:“见着她,我便想起了之前我在庄子上的时候,那时候日子也难过,饥一顿饱一顿的,实在是很艰难的时候,也会想着,若是能够有人帮帮我,就好了。”
“对如今的我而言,不过只是一副耳坠子,可有可无的,我也并不缺。可是对她而言,却有可能,就是救她出泥沼的唯一的浮木。”
盛子睿身子顿了顿,眯着眼看了盛夜歌一眼:“大姐姐可怜她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大姐姐将那耳坠子给了她便罢了,为何却又还要报上自己的姓名?”
盛夜歌笑了笑:“我将耳坠子给了她,却并未派人跟着她,若是她是假的,只是想要骗人钱财,那她自然就不会去找我。”
“可若是她是真的走投无路,没有了去处,也可以上门投靠。”
“我那一副耳坠子,可以让她安葬好她的爹爹,却并不能够让她以后衣食无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且如今爹爹出事,能行善多行善为爹爹积福总是没有错的。”
盛子睿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大姐姐还真是一个良善之人呢。”
盛夜歌笑了笑:“没什么善良不善良的,只是因为过过苦日子,所以想着能帮一个就帮一个,兴许我给的不过是一点银子,却能救下一条命呢。”
盛夜歌说完,也就没有再与盛子睿多说什么,只径直上了马车。
围观的人群见事情尘埃落定,倒也渐渐散去,只有人还在低声谈论着。
马车倒是很快通过,不一会儿,就到了盛府。
下了马车,就瞧见管家立在门口等着,见盛夜歌与盛子睿一同出来,方长长地松了口气,迎了上去:“大小姐,大公子。”
盛夜歌轻轻颔首:“子睿弟弟回来了,子睿弟弟在宫中这段时间,母亲一直也十分想念,让子睿弟弟先去见一见母亲,再来商量府中的事情吧。”
“应该的,应该的。”管家连连点着头。
“对了。”盛夜歌又吩咐着:“刚刚我与子睿弟弟一同回来的时候,在街上瞧见一个卖身葬父的孤女,我顺手将我的耳坠子给了她,且告知了她我在丞相府,若是到时候有人找上门来,劳烦管家叫人带到我那里。”
管家愣了愣,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只连忙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盛夜歌轻轻点了点头:“我先回院子换身衣裳去,这衣裳首饰好看是好看,就是实在是有些太沉了一些,压得我头疼。”
“是。”
盛夜歌回了院子,只飞快地将下人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