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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我求(1 / 2)

美好的一天应该从白子鹄的惨叫声开始,昨日调侃了他几句,今日房里的茉莉花便落了许多,不用细想也知道是自己胞哥摘的。索性今日同父亲学完最后一路拳法就故意在一旁继续练习,顺便看看子鹄平日里怎么受罪。

“子鹓,去厨房端碗水过来,打满。”

二哥正杵着红缨枪休息,听见父亲叫他去端水,便将红缨枪插回兵器架上,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正扎马步的子鹄。子鸿虽然不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但看着二哥的眼神也猜到个七八分,过会怕是连叫累都不敢张嘴。

白子鹓端着碗满满当当的水,小心翼翼从廊上下来,抬眼看了下子鹄,又把视线移到自己手中水上,慢慢移过去把碗放在了子鹄头顶。

“站好!”

白之疆一喝,白子鸿都被他吓得一抖,可怜胞哥子鹄只能满脸憋屈想叫不敢叫,连身子都不敢颤一下。白子鹓看时候不早了,先请辞了父亲,回屋更衣准备去天宝书院修习。出于不想被罚的心,白子鸿只能忍着笑意把剩下半组拳打完。看胞哥被罚也看够了,白子鸿也恰等到堂哥子钦来请父亲去西院议事。

“伯父,父亲找您有要事相商。”

白子钦依礼一拜,待他抬首,细瞧已初显少年模样,剑眉似浓墨一笔,明眸如天幕缀星,衣衫艾绿应当是天宝书院的学子衣。白子鸿只觉得堂哥的礼仪容貌才贴合极了那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和他们兄弟四人不同,叔父长誉那房不曾有习武的,传闻有一子似乎养在弘州祖屋,白子鸿倒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婶母在弘州养病,自幼便不曾与她见过,而白子钦的模样更像叔父。

“父亲,今日就先饶了子鹄吧?”

白子鸿虽是问,却先一步将胞哥头上的水碗端了下来,白子鹄更是腿酸地站不稳,索性直接坐在地上敲敲捶捶地缓缓劲。白子鸿先将碗放在廊上,伸手把胞哥搀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土,耳语让他别太失礼数。白子鹄这才不情不愿的站好,同子鸿向堂哥问安。

“有些日子未见达凤哥了。听说今年河鲈肥美,不如改日一同去东郊垂钓?”

“季凤有心了,可惜天宝书院初立,父亲那处又忙不开。我如今在书院修习倒也要管些日常琐事,不知何时得空。”

“辛苦了。”

白子鸿将堂哥子钦送出月洞门,才将对河鲈念念不忘的胞哥送回他房中,督促他快些换衣以免误了早膳浪费母亲精心备下的吃食。白子鹄换着衣服,探头问起修习一事。

“诶,你说,我们也要去天宝书院修习吗?”

“不好说。你应当要去,我……想来是陪不了你了。”

“你想入宫做太子伴读吗?”

白子鹄换好月白常服,站定在陷入沉寂的子鸿面前。白子鸿不知道怎么作答,三秋一晃,有谁开口问过他心中所想,不,就算问了,也不过是徒增伤心。

“圣意已决。”

说罢,便自顾自的推门出去。胞哥这话,白子鸿总觉得是一种责难,说喜欢也好说不喜欢也罢,可他偏偏答不上,惶恐地想逃。逃什么?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像是烙印在他魂灵上的恐惧,不敢直面。

两人落座,梅娘让侍女端来刚热过的银耳莲子羹,又摆上两碟小菜和一碟糕点,也坐下陪自己的心尖肉一同用膳。

“仲夏暑气太盛,莲子虽苦却也清火,可不许剩下。”

梅娘轻轻搅动青瓷碗中的羹汤散些热气,比起年少舞刀弄枪,如今素手作羹汤似乎也别有一番乐趣,何况眼前人都是自己所亲所爱。思绪及此,唇角也微微勾起,玉指捏住瓷柄舀些羹送到嘴边吹凉。

子鸿到不抵触这种苦物,冷凉些便将莲子羹喝净了。胞哥子鹄却迟迟下不了口,白子鸿也不奇怪,毕竟胞哥以前身子弱,苦口良药可是没少喝。瞧他眉头紧皱,合齿咬着莲子却又不想入口。梅娘也不忍,只得叫侍女去取洋槐蜜,叫他蘸着吃尽。白子鸿幸灾乐祸的凑过去,笑他折了自己房里的茉莉花遭了现世报。

白子鹄听胞弟说自己进屋折花,一脸茫然的盯着他看了许久,否认了这事。

“我昨日没进过你那院落,昨夜起风,是不是你没关上窗子?”

白子鸿听了这话也愣住了,自己昨晚将窗子关上才熄了灯盏,有一盆茉莉更不在窗边却也被摘干净了刚绽的嫩花。白子鸿缓了缓神,不自然的点头说道应当是自己忘了关窗。

“走吧,今日还有堂测,你可别又挨板子。”

白子鹄顺手拿了块芙蓉糕咬在嘴里,两人别过母亲便去西院书堂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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