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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折荷(1 / 2)

天光乍破,萧玄先回了安泰殿,他走后没多久就有安泰殿的宫人来东宫告知太子仆从今日不必去学堂修习功课,至于缘由,则说是让两位殿下好生歇息。白子鸿当然不全信这番说辞,算算时辰,派遣弘州的亲卫军也快回宫复命了,今日坤帝想是要留叔父商榷此事,所以学堂这边才会放休。是啊,卯正二刻便要上早朝,这信鸽为何还迟迟不来?

芙蓉怕白子鸿和李启暄熬了一宿身子吃不消,便拽起香兰先去御膳房取些粥和糕点。白子鸿也起身去左室看看合衣眠于自己床上的李启昭,见他睡得正香,白子鸿又为他掖掖被角,出来时也不忘将左室帘幕放下。李启暄也困得够呛,却偏偏要死撑着陪白子鸿,如今见他入屋去关心自己皇弟,虽然看着心里不舒服但又想起答应白子鸿的话,而且依着当下状况,自己也不能让他烦心。

“你也去睡会吧。”

白子鸿的嗓音明显哑了几分,轻轻弱弱估计也是疲乏地不想说话。李启暄摇摇头,提起茶壶想为白子鸿杯中添些茶水,可他没注意这壶中茶水是芙蓉走前新添的,他随手一提却因为握的太偏被这满水的茶壶坠的手抖,白子鸿心头一惊赶忙上前为他稳住。这水倒进杯中还冒着热气,这会白子鸿不管李启暄说什么都要赶他去榻上歇息。

“子鸿哥,我不困。”

李启暄拽着他袖子不肯去睡觉,正此时白子鸿听见门外鸽笼响动,他抽袖转身出殿去看,只见那只白色信鸽卧在鸽笼顶上,身上羽毛脱落处多了一道新鲜血痕。白子鸿赶忙将信鸽拿回殿中藏起,不一会,昨夜那条狗果然又领人来到东宫。白子鸿也不畏惧,直接打开殿门责问他们何事扰人清静。

“殿下莫怪,方才属下与弟兄猎鸟逗乐,巧在有一只正落入殿下居所。我等,特来此寻回。”

白子鸿还没开口,李启暄就站出来有意挡在白子鸿身前。他不怒不恼,语气冷冷问他们这是何处。

“皇宫重地也能是你们嬉闹之所?天子眼前也敢胡闹,你们有没有把当今圣上放在眼中。还是说,你们个个都是那相柳,有九个脑袋供我们李家去砍呢!”

李启暄左手背于身后,最后这句话音量一高,满负怒意。殿前亲卫军听罢此言无不跪地请饶,连昨夜居高临下的那个走狗,如今也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也对,他要是被罚离开此地,对于李裕乾来说自然失去了利用价值,他知道这么多事,到时自然难免一死。可惜了,他本是想来此单找白子鸿麻烦的,只是没想到太子这么早会出现在青云殿里。狐假虎威也不会好好挑地方,白子鸿完全不介意帮李裕乾一把,让这人早入黄泉。

但他不能。敌暗我明,他不敢也不能拿其他人作为赌注来满足自己的胜负欲。这种时候,他决不能刺激李裕乾。

“存韫,别让他们污了我的西苑。”

白子鸿俯身在李启暄耳边低语一句,而后转身回了殿内。被白子鸿的气息扫过耳侧,李启暄颊上又显出淡淡的红晕,他本有些担心会被人看出,但石阶下跪着的人没一个有胆子敢抬头。他厉声呵责亲卫军退出东宫,自己则吹吹晨风等着面上烫灼感消退才肯转身回屋。

他进去时,白子鸿已经拆开信鸽带回的字条,像是失了魂般双目中光彩全无。他拿过字条去看,只觉血液倒流,霎时明白了他子鸿哥为何双目失神。

府中一仆从失了玉牌,其余无他增减。今日瞧见院中有几处翻土打洞之迹,家中近日需添狸奴。

“这……子鸿哥,你别担心。万一,万一真是世子家中有鼠患呢?”

白子鸿以前只是觉得何以归做事为人不愿斤斤计较,谁想他心大如此。自己告诫他提防,他还不去细查,万一有人将巫蛊埋在院里,这次清查该作何解释!

芙蓉与香兰拿了食盒进来,将路上遭遇与他二人细细说来。这东宫外不知何时已安排安泰殿的亲卫军守着,她们二人的食盒也被亲卫军打开查过。

“领队让我们带话,说圣上不许三位殿下出东宫半步。而且刚才看过一圈都不见萧玄,听领队说他今日被调去了别处。”

白子鸿听后让香兰打水先行盥漱,李启暄则去左室叫皇弟起身。五人自行盥漱罢,又聚在正厅桌前。白子鸿让芙蓉用银针为食盒中的吃食一一验毒,本来不必,但亲卫军开过食盒。他不敢确定亲卫军中有几条狗在,如今李家唯二的男丁都在他殿里,他可不能让其中任何一人出事。

银针未黑,但芙蓉还是不放心,她先行食遍桌上吃食,这才让其余四人动筷。

早膳用罢,白子鸿让香兰带李启昭去青云阁修习功课,自己则与太子李启暄坐在右室等待消息。此间一时一刻对白子鸿而言都是煎熬,生也好,死也罢,总归是有个定论。唯独这生死不明,宛如疯者自证,偏要从细枝末节中寻到能证其疯亦或证其明的蛛丝马迹,来为自己找个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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