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面前的男子终是有些坐不住了,沈婉宁一字一句如利刃一般扎在他心上,反反复复却只有一个意思,我无意于你
而这点,却是他无法接受
言非尘急急地向前跨了一步,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却不再如之前那般小心轻盈
这个拥抱来的猛烈,他使了些力气让她无法再轻易挣脱,不再顾念她奋力挣扎的拒绝,只想立时将她融入骨血般,狠狠地将她嵌在自己的怀里
他想着念着她,那么那么久,而今终于盼着她回来了,还是以未婚妻的身份,名正言顺地进了他的家门,进了这个他特意为了准备的房间,她属于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
但她却不愿,她只想挣脱,极力反抗着这突如其来的桎梏。不是的,不是的,你真的误会了,言少爷你真的误会我了!
女人的力气终归是无法与男人抗衡,何况她仍心存一丝不忍,她做不到丝毫不顾及他感受的一把推开,终究还是被动地陷在他的束缚里越缠越紧
而这点,他也感受得到
在她的惊慌失措中,言非尘捧起了她的脸,眼前的女人依然是这般美貌,因为略微的怒意面上泛着细微的红晕,却让人觉得越发明艳
她的红唇单薄晶莹,微微的颤动在日光的笼罩下显出一丝迷蒙,好似裹了上好的蜜浆勾着人不由地想去一探究竟
但他忍住了,她的抗拒让他慌乱,他眼下只想让她明白,自己浓烈的情义是无比真实的,不掺一丝一毫的水分,她可以相信,可以依靠
秋实,但我是爱你的,你可知道么。他的手指轻轻地贴近她的朱唇,如履薄冰地婆娑着,安抚着她紊乱的情绪,眼里闪烁着的温情,却是在悲哀地祈求她的怜爱
沈婉宁只觉得心里一下子堵得厉害,说不出的酸涩
面前这个男人,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害过她的事,从他出现以后,就一直都在尽可能的帮助她,虽然不是面面俱到,但也是尽自己之所能及,或许这原本是出于某种目的,但最终仍是她辜负了他
他是个好人,至少算是善良,但自己而今的行为,却是实实在在的伪善!
沈婉宁没有再挣扎,她想着或许是自己错了,就这样悍然不顾他的感受,将所有的痛苦交由他一人承担,就一定是对他好么,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希望,那就给他这个希望,至少那样,他现在会快乐
非,非尘……她有些犹豫,但终于颤着声,怔怔地,唤出了他的名字,她从未这样唤过他,这名字让她觉得无比陌生又尴尬,同一个不爱的男人如此亲密的说话,她觉得自己实在虚伪的可怕
但他却笑得浓烈,仿佛听到了世上最美的辞藻,甚至兴奋地有些手舞足蹈。秋实,你明白我的,对么,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沈婉宁只觉得心下的罪恶感猛地升腾起来,看着他脸上的欢悦却木木地发起了呆,言非尘,这个不知何时对她倾心相付的男人,他的这份情谊,是注定要在她的复仇中随着她自己被一并献祭的了,她能给他的,也只有眼下这短暂的愉悦吧
沉默了良久,她终于还是配合着他笑了笑,苍白无力地,却是她此刻能给他的极限。非尘,你不要这样,我……我明白的
戏已经演到这了,那便索性配合吧,不忍心让他伤心,那就强迫自己演下去好了,反正,她这一趟,注定就是要活在别人的躯壳里,做个演员
斗转星移,一转眼沈婉宁便已在言府盘桓了两日,这两日言家大大小小的亲戚也都算是见过了,言可封对她还算和善,明面上也算是认下了这个准儿媳,吩咐下人好吃好喝地招呼着,自不必说
但是只有言非尘和她自己清楚,白日里在人前,他们扮演着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的准婚夫妻,私下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对她,只能是望而却步
但他仍是爱她的,或者说,即便她没有完全接受,但至少也没有拒绝,他终究还是她的未婚夫,这个她愿意给予关心她权力的人,也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