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婉宁便带着小蝶匆匆回了言府
陆赫之周末会去东郊的高尔夫球场同人打球，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她不能错过，但是要借机再次接近他，势必是要再次利用言非尘了
她有一瞬间的不忍，但她不能犹豫，这场博弈她已经连同自己尽数献身其中，自顾尚且不暇，早已无法顾及他人
她已别无选择
见她回来，言非尘自是十分欢喜，推了手边亟待处理的要事，三言两语地交待给了旁人，便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陪她
既是要利用，自然不好再冷言冷语，见他来了，沈婉宁表现出难得的悦色，指了指沙发，让他坐下
心情好些了么，昨天玩的怎么样？还不及她先叙话，他先一步追问起来
她看得出他对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关切，但她能给的只有虚情假意
迈步走到了他身旁，坐下，徐徐开口，举止竟是从未有过的亲昵。还好吧，也没玩什么，看了一天的书
她直直地看着他，眼里第一次染上了温情，说着，还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身，离他更近了些
言非尘对她这番下意识地举动颇感惊讶，许多时日来，她对自己向来是刻意疏远的，虽然也允许他克己复礼的触碰，但心总是隔着些什么，叫他无法走得更近，可她如今这样，实实是让他又惊又喜
他只当是她回去走了一遭，想开了窍，徐徐地愿意接纳自己了，刹那间竟很是喜出望外，不自觉地向她近前靠了靠，言语中掩不住的欢欣。是么，那就好，回头要是再想出去玩，你可以叫我，我陪着你
沈婉宁会心一笑，看着他面上的喜色，竟是觉得刚好正中下怀，这是送上门的机会，话都到嘴边了，由不得她不说
我昨天看报上说，东郊有个高尔夫球场，很是不错，不如这个周末你赔我去看看？
她从未主动开口邀他游玩，言非尘听了她这话，竟不由地为之一愣，他还不傻，心下揣测她这是怎么了，为何心性转的如此之快
但他已顾不得许多，意中人主动开口了，自然没有婉拒的道理，心里留了个疑影，笑意盈盈立时便应了下来
沈婉宁心里暗喜，这一切简直进行的不要太顺利
日头转眼便落下了西山，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针，转眼又快到了子夜，督军府的书房仍是彻夜亮着灯，没有人会觉得意外，这早已成了习惯
通宵达旦地处理公事已经成了年轻的将军稀松平常的惯例，从他走进这间房子，墙头的时钟已经打过了三回鸣响，那钟声低沉而铿锵，却似乎早已成了融入他骨血的一部分，再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是这么度过的，从他接任这个位置，肩上的担子便催着他不得不夙兴夜寐地机械式地运转，一刻都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