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川低头端详着叶织梦给自己缝补的衣袖,“藏针法。”叶织梦给他缝补袖子的时候用了白线,利用藏针法,使得缝补好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来缝补过的痕迹,他想到了什么。“白公子,你帮我个忙。”
“但讲无妨。”
“你带一身破损的红衣去拜访余家,然后拜托余夫人帮忙缝好红衣,而且一定要让她用红线缝纫,绣上一朵花更好,只是别让她用藏针法。我稍后去找一身衣服过来。”
白今明微微一笑,坦然回答:“我拒绝。”
龙泽川疑惑:“为什么?”
白今明说道:“余公子身亡,余夫人已是遗孀,我贸然前去拜访,旁人定会说些闲言碎语的。君子不招惹这些是非。”
“……”龙泽川皱眉纳闷。
也许是白今明意识到自己拜访了萧家,也算是招惹了这些是非,于是又解释道:“我带若清出来游玩,正好听说萧公子绝食昏迷,所以才进去拜访的,并不是想插手此事。”
“什么?绝食?”天呐,事情怎么越来越难处理了?龙泽川扶额,“白公子,如果想帮花公子洗清冤屈,就按我说的去做。”语毕,龙泽川先去了萧府。
白今明无策,看龙泽川这么信誓旦旦,也许他们知道的真相或许就是假的呢?“若清,我先找个人把你送回眉山吧。”
白若清不明白:“叔叔打算插手此事?”
“我……我只想帮他们找到真相。”白今明摸了摸小侄的头。
在渰域,这里有世间难得的清净与安宁,云生寒再一次在花未拂生死攸关的时候,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花未拂被百折扇重伤,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茫,不清楚自己到底死了没有。他轻轻撑身坐起,对面便是云生寒。
此时的云生寒正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肩膀,上面用朱砂刺着一个“绝”字。从镜子里看见花未拂醒了过来,云生寒立刻拉上了衣裳,回身关心着他,“你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花未拂没有回答,脑中回想着受伤那天的情况,他被余辰烨用百折扇重伤,依稀记得最后是云生寒收服了百折扇,云生寒竟然能够动用百折扇?此刻的他恍然大悟。他不顾伤势爬下了床,过去拉着云生寒的衣服,想看看云生寒左肩上到底有没有刺青。
“你做什么?你身体还很虚弱,松手。”云生寒不肯,遮遮掩掩,失手把花未拂推在了地上。
花未拂跌在地上,珠子为之一震,痛得他落了两行泪。他张了张口,手指攥紧了胸口的墨玄青,“息绝……息绝最爱在肩上刺青了,我一直记得他肩上就刺着一个‘绝’字,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看?”
“……”云生寒无话可说,侧了侧头。
花未拂爬起了身,又接着问他:“你为什么能够收服百折扇?余辰烨能够动用,算我有眼不识泰山,可是你……你明明在刻意隐瞒。百折扇是息绝的法器,云公子,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就是息绝?”花未拂迫切想知道,满眼都是期待。
云生寒被逼无奈,咬牙承认了,“是,我就是息绝,我没死。”许是他的侥幸生存,妨碍了花未拂吧,他一双眼睛红了起来。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花未拂心里痛苦,跪走两步,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哭诉道:“息绝,三哥哥不爱我了,也不要我了,下了恨心,往死里折磨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生前被那么多人折磨,我死后重生还是被人针对,做了个微不足道的家妓。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带我离开这里,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云生寒抬了抬头,毫不理会花未拂的恳求,在他听来,花未拂就像是痴人说梦。“这里是渰域,以前也很乱,不过现在很安定。我现在用的这个身体是云氏落魄的三公子云生寒的,知道为什么吗?”他直勾勾地看向了花未拂的双眼,他的眼里全是对花未拂恨意,“都是拜你所赐。”
“啊?”花未拂跪在地上眨着泪眼摇摇头,什么都不明白。
他恨透了花未拂,恶狠狠地质问道:“我也是那一天才看透了你,你在花家淫|乱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息家?若不是你,我至于到今日都不敢跟曦儿相认么?!”云生寒冷笑着,看着花未拂欲哭无泪的双眼,“你不是爱风流吗?那我就把你送给我风流成性的乖徒弟,我要让不可一世的花家二公子给我的世言做个家妓。乱葬岗的那些花,都是我种的,你爱的那个人,把你抛尸在乱葬岗之后就再没过去看一眼,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他的话让花未拂极为震惊,也让花未拂断了痴心妄想,“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
云生寒话还没说完,继续又说:“你知道吗?世言以为你真的杀了余辰初,所以放出消息跟你一刀两断。”
“世言大人……”一切都是云生寒的计策,包括把他送到萧世言身边,花未拂绝望无比,无助地摊在地上,“息绝。”
息绝身体停顿了一下,忽然柔和了许多,俯下身来拭了拭他脸上的泪水,轻轻说道:“我会帮你调查清楚,还你清白的,不过,事成之后,你还是需要安安分分给世言做家妓。息夫人那边不好办,我还需要你来劝世言成亲。”
息绝说完就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开了,花未拂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