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打算碰碰运气。
凤寒天曾说,长生殿位于帝宫东北方,与帝宫距离不是很远,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长生殿左邻乾郡宫,右邻钟翠宫或衡芜斋。秘道入口,则在西厨房仓库的水缸下面。
但是,昔日的凤朝帝宫,并非现今大秦的帝宫。
所以长歌只能挨着每座宫殿,慢慢地走,细细地看。
不知不觉,她竟从前殿游荡到了后宫。
远远地,似有人声传来。
“大哥,你总让我不要插手你的事,但年年岁岁,你都三十多了,你不着急,咱爹不急吗?齐家可不能没有香火传承啊!”
“我自有打算。宫中生活不易,娘娘照顾好自己即可。”
“大哥多心啦,皇上对我挺好的。呵呵,皇上亲口答应我,要给我一个孩子,让我将来有个依靠呢。”
长歌耳力非凡,即便不想听的话,也悉数入了耳朵。
她左右看了看,竟是身处丽坤宫门外,她在西侧宫墙下,而齐妃和齐南天自宫内缓步而出。
长歌的双腿突然似灌满了铅,寸步难行。
早知道会有这一日,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真正需要面对的时候,竟不似想像中的那么容易。
“孩子?”齐南天面露惊讶,“皇上亲口许诺?”
齐妃羞涩又喜悦,“当然,这种事情,我怎敢瞎说?”
齐豫大喜,“哈哈,太好了,若娘娘能够一举生下皇子,皇上必然龙颜大悦啊!”
齐南天却不太乐观,神色甚是复杂。
父子三人说话间,走出宫门,向西而行。
然而,不知是运气,还是巧合,竟狭路相逢!
“孟长……”齐南天十分惊讶,习惯使然,脱口而出直呼其名,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改口道,“孟大人,你,你几时来的?”
长歌在须臾间整理好情绪,提步上前,抱拳施礼,客气的说道:“孟长歌给齐妃娘娘请安!见过齐国公、齐大人!”
“孟长歌!”
齐妃诧异之余,上下打量长歌,语气尖酸道,“本宫听闻皇上将你又带回了宫,却一直未曾见着。今儿这一见,瞧你这穿戴,到底是侍卫呢,还是主子呢?”
长歌再行一礼,道:“回齐妃娘娘的话,孟长歌位卑,能够效命皇上,做个侍卫,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这斗篷……嗯,今春寒冷……”
“既是侍卫,便是皇家的奴才!”
齐妃圣眷正隆,自是盛气凌人,“本宫乃是皇妃,为何不行跪礼?”
“娘娘!”齐南天立时蹙眉,暗示齐妃道,“孟大人是皇上钦点的御前行走,几番救驾,皇上很是看重孟大人的。”
齐妃空有美貌,却无齐南天的智慧,她眉尖一挑,“那又怎样?皇上再怎么看重,他也只是个侍卫,本宫还能怕了他不成?何况,宫规如此,本宫哪里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