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俩的话题是千里马与伯乐,但实际上就是在探讨,沈括对待陆景泽将他作为傀儡的举动该作何反应。
如果沈括的真实想法真像他说的那样,那是否可以证明他对陆景泽是没有私心的,并且还打算一心一意的跟随他?
当然。在外人看来,她可是上赶着贴在陆景泽身上的人。沈括要是敢透露出半分对陆景泽不利的心思,她肯定会去陆景泽面前告状。所以也不能排除他刚才是故意那么说,为的就是不让自己起疑心的可能性。
“选择,本来就是因人而异的事情。”面朝着林宛羽,沈括笑了笑,“当然你可以觉得我很怪,也可以觉得我选的不对,总之我给你的回答就是这样。”
“哦。”
说实话,尽管沈括看起来十分坦荡,目光也十分真诚,浑身上下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但林宛羽私心里就是不太相信他。
她总觉得,这沈括做事太完美,太公式,反而会给人一种距离感和不安感。
大概也是她对他不好的印象先入为主了吧,具体他到底个什么样的人,锲而不舍的调查和白驹过隙的时间总能给自己一个正确的答案。
“温小姐,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见林宛羽不说话,沈括又自顾自的问了起来,“你觉得一个人会在短时间内就性情大变吗?”
“会。”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林宛羽就直接点了点头:“假如一个人曾经历过痛彻心扉的事,那性情大变完全是有可能的,甚至说换了一个人也不为过。”
“看来温小姐对此深有体会。”沈括深深地看了眼林宛羽,仿佛要从她的眼中看到另一个人,“是经历过你说的那种痛彻心扉的事吗?”
他这话问完,林宛羽并没有回应,神情看起来似乎是不愿提到那段前尘往事。
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就这么僵硬了数秒。
好在沈括没少经历过这种尴尬时分,所以很自然的就往下说着:“对不起,我是不是问了些不该问的?”
林宛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没关系。”
“虽然我跟温小姐并没有见过几次,但每次见到你,就总会有一种,嗯……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才好呢?”
他拍了拍头,脸色看起来颇为苦恼。
良久,他才十分欣喜的说着:“我想起来了!用南城的话来说就是,再见恨晚。”
“是相见恨晚。”
成语都说不利索,看来他之前是真的没有来过南城啊。可苏修然调查到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哦,哦。”沈括连应了几声,又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说着,“常年待在国外,母语对我来说都快成了第二语言,让温小姐见笑了。”
“华语博大精深,沈总在短时间内能达到现在的状态已经十分令人敬佩了。”
“身为南城人,惭愧啊。”
刚说完惭愧这两个字,林宛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白烨风,林宛羽抬起头,对着沈括说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不碍事。”
想着可能是有关此次谈判的事,林宛羽没有耽搁,立即走远两步,接通了白烨风的电话。由于她是背对着沈括,以至于完全没有看到沈括那带着满满探究和疑惑的眼神。
就算如她所说,一个人的性情可以在短期内发生质的变化。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东西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