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娘扔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就揣着钱袋走了。
齐明心对着她的背影竖了个中指,心里疯狂泼妇骂街。
海兰慧连忙把齐明心拉进了西偏房,看着她红肿的脸颊,眼泪珠子断了线,扑朔着往下掉。
“娘去煮个鸡蛋给你滚滚,滚一滚就好了。”
齐鸿文撇过头去,不看眼泪汪汪的娘俩,他不敢看,每一眼都是对他的控诉,对他这个不尽责的丈夫和父亲的控诉。
齐明心握着海兰慧的手:“娘,没事儿,我刚刚在她面前哭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而已,没多痛。”
海兰慧不住嗫嚅着:“怎么会不疼呢?怎么会不疼呢?”
抱住海兰慧的肩膀,齐明心柔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大夫说了,这种淤血不能上来就热敷,而是要先冷敷,刺激血脉收缩,以免产生更多淤血,等冷敷镇定完了,第二天才能热敷散瘀。”
看海兰慧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不确定,齐明心拍了拍海兰慧的背。
“回春堂的张大夫说的,绝对可信,娘你先帮我拧块湿布巾来冷敷,好不好?”
海兰慧这才找到了该做什么,去拿了布巾给齐明心冷敷。
惦记着那些藏下来的钱必须先处理了,齐明心又劝海兰慧先去做事,等她做完事回来,自己脸上就冷敷好了。
海兰慧洗餐具的时候,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等到按平常的流程藏好钱,齐明心也松了一口气,乖巧地给海兰慧看自己的脸。
“娘,你看,冷敷好了,已经全部结瘀,没事的,你不要伤心,等明天再滚两圈鸡蛋,就彻底没事了。”
顶着这么一张脸,齐明心怕出去吓到路人,就没有去青瓦房做晚饭,而是呆在了家里给老两口做饭。
托齐明心说齐鸿文是痨病的福,不用跟一大家子一起吃饭,也不用做一大家子的饭,乐得清静。
可青瓦房就没有那么好的氛围了,已经过了晚饭的点,慕元恒还是在饭桌上坐着,桌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哑奴叹了一口气:“齐公子或许有事情绊住了,我去泰和楼买点儿吃的回来。”
慕元恒不说话,脸色也不好看。
哑奴又叹了一口气:“那我去看看齐公子是个什么情况?”
慕元恒还是不说话,只是脸色更加难看了。
哑奴就这么陪他坐着,跟着,直到他肚子忍不住抗议,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慕元恒这才开了口,神色也柔和了下来。
“算了,不等他了,买点泰和楼的饭菜回来吧。”
泰和楼的酒菜也是这里数一数二的,不像禾丰楼那样是占了地利,可是慕元恒就是觉得,差点味道。
每次吃到其他家的东西,他总是忍不住和齐明心的手艺对此,然后就想到他那张机灵古怪的嘴。
这么叽叽喳喳的一个人,偏偏在做吃的上,能够完完全全地沉下心来,实在难得。
齐明心要是听到慕元恒对她的评价,绝对会夸赞他看人之准,因为这会儿吃完晚饭,她也没有休息,紧锣密鼓地就准备起明天的凉糕了。
不就是被打了嘛,这完全不是事儿,不能影响她做吃的。
海兰慧把晒好的冰粉籽,给齐明心收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