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儿子真的错了,你打我一顿吧!!”
丁伟也哇哇大哭,后悔不已。
咋就得了失心疯,要伤害自己的母亲?
造孽啊……。
丁香说:“伟儿你走吧,我要嫁给你大栓叔。
反正这辈子走进张家……我不会离开!”
“妈,那您以后还是不是我妈?”
“当然是,希望你尽快成个家,好好过日子。
以后别在执迷不悟,别再走你爹的老路!”
“好!我走!祝您跟大栓叔……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丁伟咬咬牙站起,擦干眼泪愤然离去。
他一瘸一拐,身上到处是淤青,头都没回。
张铁生知道,两个人的仇恨以后会更深。
丁伟的报复也会更猛烈。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了,一天的云彩散了!”张大栓说。
“爹,你跟丁姨好,是不是应该办喜事?”周婷婷提议道。
“不!办什么喜事?都老掉牙了,让人家笑话。”张大栓摇摇头。
“那咋行?最起码要领证,请村里人大吃一顿……!”张铜生说。
“好啊!我立刻去安排!我爹要当新郎官了!”张铁生美得不要不要。
张大栓跟丁香都笑了……。
两个人个婚礼终于举行,简单而又朴素。
没去酒店,只是在家里支起灶台,熬一大锅白菜。
喜烟喜酒不可或缺,啥都有。
四个村子的人都来祝福。
这一天,张大栓身穿新衣,丁香也一身大红。
频频给乡亲们敬酒。
“大家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
“大栓叔,您好牛啊!给俺们娶这么漂亮个婶子……。”
“是啊大栓哥,你跟丁香嫂结婚,准备生几个啊?”
“白捡个媳妇,还那么漂亮!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嫂子,喝一个!听说你酒量好!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丁香把袖子卷起:“好啊!走一个!
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财啊,五魁首啊……。”
她一点都不客气,跟乡亲们闹得特别欢畅。
张金生,银生,铜生跟铁生全都在场。
哥几个也很高兴。
金生冲几个兄弟使个眼色。
所有家人马上站起。
四个儿子跟四个儿媳,还有几个孙子,同时给老人磕头。
“爹,娘!新婚大喜啊!”
“祝你们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爷爷奶奶!孙子孙女给您磕头了,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几个孙子孙女一起呼喊。
“哎呀!差点忘了!小龙小虎,小蕊,来!每人一个大红包!”
丁香兴奋地眼泪直流。
每个孙子孙女一个大红包。
娃儿们拿起红包一哄而散。
张铁生却拎起一瓶酒,趔趔趄趄走出家门。
他东倒西歪,脸上泛出笑意。
酒瓶子在晃荡,人也在晃荡。
一口气上去南山,来到生母的坟前。
扑通,跪下去。
他说:“娘!你睁开眼看看吧,爹又结婚了!
儿子知道这样对您不公,但爹年纪大了,需要幸福。
儿子巴不得他快乐!在天有灵,您也祝福他俩吧。
儿子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
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良心!”
张铁生喝一口酒,抱上母亲的墓碑。
仿佛躺在娘温暖的怀里。
十几年前,他的老娘张氏。
因为上山打猪草,心脏病突发。
一不留神掉下断崖。
尸体被拉上来,早已僵硬。
入殓的时候连口棺材都没有。
只是刨一颗杨叔,锯几块木板。
那棺材板很薄,一拳就能打个窟窿。
是所有乡亲一步一步抬上南山。
那时妹妹彩玉才五六岁。
张大栓又当爹又当娘,白天去种地,晚上缝缝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