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只巨鼠不敢恋战,他们又缩身到草丛里,倏然间退回山坳里,不见了。
好心的牧人们,骑了马,打亮火把,一路呼喊着,一直把娜仁和哲别送了一百余里路,天亮时,到了卧虎山下,才折身回去。
两人回到驻地,都感叹路上惊险,也感念牧人兄弟们仗义相救。但到吃早饭的时候,娜仁突然觉得身体不适,眼前发黑,开始呕吐,又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王府中的服务人员赶紧把她送到部族最好的医院,路上,她的皮肤有些地方开始溃烂,发高烧,生命体征都在减弱。医护人员一时查不出病因。
昏迷之中,娜仁总在呼唤着一个名字“陈二蛋,陈二蛋”。王府人员知道这位女王爷,可能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而她最是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叫做“陈二蛋”的人。
陈二蛋乘专机飞到旗盟总医院,在重症监护室内看到娜仁,一见面,他也吓了一跳,这才一个多月没见,娜仁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躺在病床上,面色浮肿,皮肤表面长出一个个水泡状的囊肿,有的地方已经破掉,疮口处流出黄色脓液……这哪里还是那个草原主夜莺,最美草原之花的样子?
娜仁已经昏迷不醒,嘴唇微微翕张,看口型还在呼唤着陈二蛋的名字。这让陈二蛋更加心痛。
他二话没说,从身上抽出银针,去娜仁颈部及腋下,还有腹股沟处几大要穴施针,用了自己独门手法还把娜仁心腹要脉护住。
旁边的小护士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陈二蛋行为怪异,也不敢多说,赶忙跑到医务办公室里把主治医师请了过来。
主治大夫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博士,他穿了防护服,几乎一溜小跑,到了病房,一看陈二蛋的手法,也大为不解。再看病床上娜仁却已经安静了许多,心跳血压等等体征数据比原来好了不少,他没敢大意,很客气的请陈二蛋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说话。
到了办公室,刘博士脱下防护服,也请陈二蛋仔细消毒后,两人谈话。两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刘博士恍然大悟:“哦哦,您就是陈二蛋先生,久仰久仰。”
原来,他在京城为一些政要名人治病的事情,在医学界传播开来,刘博士也听闻过。后者也一直有个愿望,希望能亲眼见一见这位医学奇才,有些问题向他请教。
陈二蛋实话实说:“我没有什么正规的医学学历,只是得了一本医书,又加上自己的一点理解,碰巧治好了一些病而已,不敢在前辈面前弄斧。”
刘博士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现代医学看似精细,也有诸多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传统的医学最讲究的就是个人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每个人都是医生,因为我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生物个体,是一个个生命的体验者。高明的医生可以按自己对于生命的理解推己及人,而用来救治别人……西医是基于死人的解剖学,而我们传统的中医是基于活人的生命体验……”
陈二蛋现在没有心思和他探讨医理,直接问他:“那您觉得娜仁姑娘现在得的是什么病?”
刘博士皱起眉头:“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看起来像是某种传染病。但是对于病源体我们一无所知,所以这段时间,也只能使用一些药物尽量维持病人的生命,为我们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