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你进城卖柴,为何还要带上一只鸡?”
就在这时,林宋突然盯住刘富贵,朗声质问。
“大人,小的以砍柴为生,家中一贫如洗,昨日老母病了,小人无钱抓药,只好卖了家中唯一下蛋的老母鸡。”
刘富贵一脸悲苦之色,说着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林宋不禁心生同情,口中赞了一句:“孝心可嘉!”
接着,林宋继续问道:“刘富贵,你平时给鸡喂些什么吃食?”
“回大老爷的话,小的家徒四壁,人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有多余的粮食喂鸡,平日里也就喂些草籽稻糠。”
林宋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向张全:“你平日又喂鸡吃些什么?”
“大老爷,小的平日喂鸡用的都是上好的白米。”言语之间,张全一脸傲然,似乎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听了二人的回答,林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下一刻,他对身旁的衙役吩咐道:“取菜刀来,将这只鸡给本官宰了!既然二人各执一词,断不清归谁,那将鸡杀了,一人一半分了便是。”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昏官!简直糊涂透顶啊!”
“天底下,从未有过如此断案的!”
“这般断案,还敢大言不惭,说断个水落石出,还是趁早摘下乌纱帽滚蛋吧!”
听到林宋的断案之法,百姓们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而林宋对这些声音置之不理,仍执意让衙役杀鸡。
“是,大人!”
很快,衙役就拿来一把菜刀,走向抱着鸡的刘富贵。
“大人!杀不得啊!小人还指望着卖鸡给老母看病呢,若是死鸡可就卖不上价了啊!”
见衙役拿刀走过来,刘富贵将鸡抱得更紧了,不停磕头,苦苦哀求起来。
几个衙役不由分说,将母鸡从刘富贵手中夺过来,三下五除二就给杀了,随后剖开了鸡腹,送至林宋面前。
“赶紧把鸡分成两半,就当我行善积德了,便宜这个砍柴的了!”
见鸡已经被杀,张全一脸喜色,趾高气扬地催促道。
听了这话,林宋不由感到一阵好笑,冷冷地问道:“你还想分鸡?”
下一刻,林宋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来人,先打这刁奴张全二十大板!”
“啊?”
顿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糊涂县令,又要搞哪出?
只有张全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色厉内荏地喊道:“林知县,你这是何意?我乃张家之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为何无缘无故打我板子?”
而这时,钟县丞也不阴不阳地开口冷笑:“大人,你刚才不是说这只鸡一人一半吗?怎么说话不作数了?况且张家是本地第一大户,你最好考虑清楚后果!”
最后一句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在场所有人都看不明白林宋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一个个都在等着林宋解释。
“哦?请问钟县丞,什么是后果?”
说罢,林宋冷哼一声,回头重重一拍惊堂木,开始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