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林宋!”
话音未落,一道由无数个声音混杂而成的洪流,就灌入县衙,震得林宋脑子都有些发蒙。
“狗官林宋!”
“狗官林宋!”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声音,先后没有留下一点空隙,接连不停的穿入林宋耳朵里。
林宋脸一黑,感情这些人是来找他麻烦的。
“你推着我从后门绕出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什么来头。”
此时县衙外,站着的那百来个书生,正是以冯冉生和孙子年为首的一众才子。
原来这些人从水月山庄散去后,到了城门口时,就有人提议揭露林宋的真面目,救柳半妆于水火之中。
有着之前的那一系列推测,这个提议自然是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最后以冯冉生和孙子年为首,百来个书生就浩浩荡荡地直冲县衙而来。
“冯兄,你觉得那林宋,会出来见我们吗?”
在其他人都群情激愤地叫骂着“狗官林宋”时,孙子年悄然凑到冯冉生旁边,低声说道。
“应该会的。”冯冉生笃定地点了点头:“那林宋行事那般跋扈,怎么可能容忍这么多人在县衙外辱骂他?”
孙子年眯着眼摇了摇头:“今天是休沐日,县衙当值的衙役估计没几个,恐怕林宋不会出来。”
“不出来更好,我们今天骂完,明天再来,后天继续。”
冯冉生一脸运筹帷幄的自信:“我等是为民请命,又不是要冲撞县衙,他怕什么?怕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被我等揭穿?”
说话间,冯冉生向前迈了一步,举着右手高呼道:“狗官林宋,伤天害理,天理难容!”
后面的一众才子听到新的口号,立即就附和着喊了起来。
“狗官林宋,伤天害理,天理难容!”
绕到那些队伍最后面的林宋,一张脸更黑了。
敲了敲前面一个才子的肩膀,林宋佯装事外人一般,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位兄台,麻烦问一下,你们是为何事而来?”
那人不耐烦地回头看了林宋一眼,见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普通人后,说道:“你耳朵是聋了还是咋地?听不到我们喊得口号吗?”
“狗官林宋,伤天害理,天理难容!”
紧跟着那个书生的话角,一道响亮的口号再次响起。
“听清楚了吧?”那个书生跟着喊了一遍后,回头看向了林宋。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林宋连忙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表情。
见那书生又要转过头去,林宋连忙说道:“各位辱骂朝廷命官,不怕挨板子吗?”
“挨板子?”
那书生冷笑着摇了摇头,瞟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人头:“吾辈为民请命,何惧之有!”
说的是一脸正气,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对方是这么想的。
恐怕是打定了法不责众这种想法,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吧。
林宋看了一眼将县衙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一百多个人堵在这里,他还真拿对方没有什么办法,执法人员不足,很难全部都抓起来。
至于法不责众,他还真没放在心上过。
想了一下,林宋又问道:“不知那林宋又做了什么恶事,让仁兄与这么多的才子大动肝火?”
听林宋说的亲切,那书生这次态度算是好了一些:“那林宋欺男霸女,仗着职务之便,将彩画堂花魁据为己有、并将彩画堂查封,你说是不是恶事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