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我们这案子,你是要怎么判啊?”
就在林宋沉思该如何着手套话时,赵益明突然上前开口说话。
林宋楞了一下,看了看几人后,眉头一挑,点了点头道:“刚刚被这藐视公堂的飞来之物所扰,却是把你们的事给耽误了。”
顿了一下,从旁边拿过纸笔,说道:“你们这案子说起来简单,但查起来是麻烦。这样吧,你们再把这案子的过程、你们的姓名籍贯,以及在这太平县的暂住地址说一遍,本官记录一下。”
这是办案的正常流程,他此时说出来,倒也不怕对方起什么疑心,而且也可以藉此来试探这些人。
不过这种记录案情信息的活,应该是由师爷来干的,不过太平县衙缺了师爷有比较长一段时间了,他也没找,所以这职责就落在李二虎身上。恰巧今天李二虎是走了,所以只能他自己躬行。
但无幕不成衙,想想应该是要找个师爷才行。
而且太平县衙不仅是缺了师爷,还缺了主簿、县丞等几个有编制有品级的公职,不过这些是要吏部来任命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任命的文书,派人来供职。
这样他也能轻松一些。
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手上将堂上几人的供词,一一地记录了下来。
姓名之前是听过的,还好这会再说的时候没出什么偏差,否则这些人说错了下不了台,他自己还得想办法给对方去圆才行。
籍贯什么的,都是分布在江南几省,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在县城内的住的地方他倒是熟悉,壹钱客栈。
嗯,张家弃置的产业。
不过这应该和张家没什么关系,因为太平县城的几家大客栈,都是张家开的。
只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赵益明和李穷一伙人一样都是住在这壹钱客栈里的。
一个来探亲的,住客栈,呵。
等将一切基础的信息记录完后,他看着那赵益明说道:“你可曾记得,当时是谁捡了你的银子?”
“大人,我们没捡他的银子啊,是他诬陷的我们。”
林宋刚问完,还未等赵益明回应,那边李穷等人就先不干了。
毕竟林宋的这一提问,话里话外的意思,无疑是把赵益明的说辞给当真了,认定了李穷等人捡了赵益明的银子。
“回大人,当时我被撞倒在地,并没有看到具体是哪个人捡的银子,不过当时就他们在旁边,肯定就是他们中的人捡的。”
赵益明被李穷等人抢了先,连忙在李穷说完话后上前为自己辩护。末了又补充道:“大人,您只需要在他们身上搜,肯定能搜到银子的。”
蛤?
林宋看白痴一样看了眼赵益明,这人是真的读书读傻了,还是在这装疯卖傻,还是把他当傻子?
谁外出的时候身上还不带几个银子?
除非从这些人身上搜出来的银子,恰好就是七两八钱,或者丢的那些银子上面有什么特殊的标记。
不过这在他看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谁闲着没事干,会往银子上做标记。
而且现在这些人的身份存疑,那这件本就稀奇古怪的案子,也绝不可能像明面上这么简单。
这伙人很可能就是找了这么一件说不清判不明的案子,抱着某种目的来县衙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就目前来看,似乎就是为难他的。
但这完全没必要,几人完全不认识,没理由来为难他啊。而且就这么一桩破纠纷,他大可悬而不决,根本就为难不到。
应该是有其他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