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忍气吞声，用秦霄指定的毛巾，烫了烫拧干，抹在他脸上。
对上他黝黑深邃的眼睛时，程湘心颤了颤。
到底是残暴帝君，光眼神就骇人。
她收起小脾气，放软了力道，轻柔地替他擦拭。
秦霄脸是真的黑，擦了一圈，跟没擦似的。
她只好问：“秦爷，可以了吗？”
艹，这娘们眼睛真干净。
皮肤也不错。
除了那毁了右脸的疤。
秦霄愣神，意识到小姑娘眼巴巴等着，突然暴躁：“可以！”
声如洪钟。
震得程湘耳朵疼，她不敢表露不满，面不改色收回毛巾，搓洗、拧干，晾起。
秦霄扫了眼程湘选的衣服，就那么回事。
他说：“帮老子穿。”
程湘：“……”
“不好意思？”
秦霄直接问。
程湘：“……”
倒是秦霄先想明白，这是阿夜的女人。
这小家子气的。
秦霄暴怒：“滚出去！”
程湘：“……”
程湘一溜烟逃出这金灿灿的“寝宫”。
程湘没走几步，就遇上秦镇。
秦镇见她完好无损，露出几分赏识，热情地跟程湘分享秦霄的喜好，程湘要了个小笔记本，全都记着。
看程湘努力记载，秦镇感动得老泪纵横，总觉得这姑娘没准能照顾秦爷一段时间。
“行了。”秦镇说了半个小时嗓子哑了，“你去厨房，帮衬着点。”
程湘收起小本子，感激地说：“谢谢秦管家。”
秦镇摆手。
大宅院消息传得快，她再进厨房，已经有人喊她“李姐”。
程湘厨艺不行，看到有个小丫头在择菜，就搬个凳子坐在她旁边，“我跟你一起。”
小丫头紧张兮兮的，“别，李姐，你监督就行。”
这就行，她生怕要自己炒菜。
比起昨天手脚不能停的忙碌，今儿可算清闲，除了要应对容易暴怒的秦霄。
身份地位不同的她，不用套话，小丫头就喋喋不休地说些八卦，过往忙碌的，停歇一两秒也添两句。
可惜的是，她还是没见到浅意，或者听到疑似浅意的佣人来。
浅意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她们来棉岛，是邵琛一手安排，以邵琛对浅意的感情，不会给浅意更棘手的身份。
四周都是秦霄的人，她再担心浅意，情绪也藏着，笑吟吟听他们谈天说地。
到点，厨师炒菜，她紧盯着，防止厨师放些秦霄忌口的，或者致命的毒药。
秦霄这爱好也跟古代皇帝似的，喜欢一个人吃。
等饭菜好了，她还得自己送过去。
三菜一汤，程湘往仿古食盒里放，秦镇走进来，“来贵客了！李丫头，你不用送了。大胖，你多做几道菜，贵客从港城来，你按口味做。”
港城？
盛宇？
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是盛宇，他巴不得自己死，随便杜撰她的意图，秦霄分分钟把她剁了。
想到这个可能，程湘脸色微白，动作迟缓，将食盒里的一盘碧绿的炒空心菜端出，“好。”
叫大胖的厨师就着现有的食材，做了几道港城特色的菜。
有模有样的，比她临危不乱。
程湘缩在一旁“监视”，进不得退不得，只能企盼，盛宇不屑与秦霄往来。
最后一道汤出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