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口气,颇有一种老婆审问丈夫的既视感!
顾怀谨伸手将姜九媚拉到了怀里,手指拈着口红印给对方示意,“是,我怎么能让女人占了自己的便宜,姜九媚,请问……你准备拿什么赔偿我?”
“……”
敢情今天中午她确实对这个儒雅矜贵的男人做了混账事儿?
这天鹅肉被她癞蛤蟆给享用了么?
“你不靠近我,我也不会对你下手啊!”姜九媚不好意思地挪到一边,半张脸都好像被红霞染了。
顾怀谨被自己这心上人的逻辑给冲刷得三观破裂,“这么看,还是我的错了?”
“可不你的错么?”姜九媚胡说一气,“你回来得晚,没有英雄救美。我已经从顾怀恩手里聪慧地逃出来了啊。”
顾怀谨嗤笑,“也不知道是谁当时吓得眼泪汪汪?”
“我那是因为自己逃出魔掌,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一把辛酸泪!”就算这脸不要,嘴皮子也不能输。
果然,男人再理智的道理在女人面前,都要土崩瓦解。
最终,顾怀谨认输了。
天冷了,姜九媚打地铺,多抱了一床被褥,可天儿有些冷。
整个脑袋都在被褥里缩着。
顾怀谨睡不着,坐起来,“盖被子捂住脑袋,就不怕把自己闷死?”
被子里的那一团蠕动了下,回了两个字。
“不会。”
“天已经冷得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地步?”低沉的声音里,情绪复杂,偏就透了一丝宠溺。
姜九媚伸出一只手,拍在顾怀谨的脚上,“你睡的是弹簧床,我睡的下面是地板,那你说,谁比较冷?”
顾怀谨犹豫了一下,很从容,“那我睡地板吧。”
“不行,你是病人,万一出事儿了,我守寡,这一家子坏人也不好对付啊。”姜九媚那道犀利的目光不由地往上抬了抬。
自知不忍吐槽的顾怀谨只好把这个难题丢给了姜九媚,“那你想怎么办?”他静静地觑着姜九媚的脸颊,故意打趣,“要不然咱们一起?”
总觉得会让对方难堪然后赌气继续睡地铺,谁知姜九媚真就站起来,拾掇着拖鞋,把所有的被褥统统归于原位。
自己则大摇大摆地跳上了顾怀谨的被窝。
那冰凉的脚板往暖和的地方一搭,顾怀谨的眸色一滞,阴沉地恍若乌云压顶。
可能是被这不怒自威的气场震撼到,姜九媚往旁边挪了挪,谨慎小心地像一个知错就改的孩子。
“踩错了,不好意思啊。”
知道姜九媚的爱情并非自己,他内心饱受煎熬。
迟疑了很久,终究还是抬起手臂合住了眼睛。
姜九媚睡不着,总想问他,“今天你是抱着什么想法回来得?”
顾怀谨没有搭理。
“顾先生,我回来给你做饭,你深受感动,所以担心我,才赶回来的吧?”
姜九媚转过脸庞,漆黑的屋子里,看不清顾怀谨脸上是什么表情。
可顾怀谨仍然没有搭理。
姜九媚依旧不依不饶地探讨,“不管你今天出于什么目的回来,我都默认为你关心我了。不过你……这场气着实生得有些大,比泡在醋坛子里还严重?”
按理说,晚上多多沟通,说不定能够化解矛盾。
可姜九媚发现,纵然自己有心,也带不动一个装睡的人。
这就好像她努力地想要进入别人的心房,了解别人的世界,最终临到门口,被对方果决地拒之门外了。
彷徨,无助。
终究一句话都提不得。
天刚蒙蒙亮,顾怀谨却又不见了踪影。
触碰枕头,貌似刚醒不久。
姜九媚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顾怀谨。
明明两腿残疾,还能自己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实在身残志坚,让人钦佩。
扑通。
坐在轮椅上的顾怀谨推开洗手间的门出来,姜九媚忽然发现他整个人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