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媚一上来就提醒光头屈成。
那人便笑了，很是正经，“顾太太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沈小姐有男朋友了，男朋友还是秋家小少爷秋长风，金城医院外科神话。”
他好像知道帝都里许多的八·卦事儿，可提及那些事儿，面容和善，神色清明，似乎并不放在眼里。
倒是……这屈成是如何认识自己的？
姜九媚手里的高脚杯放下去，淡淡地敛了眸色，怅然若失，“你认识我？”
“顾太太的事儿，我都是在报纸上看到的。而且……”
屈成的大拇指上戴了一个玉质的扳指，扳指被灯光照着，表面有翠绿的光。
可能他身高过高，以至于站起来时，让坐着的姜九媚有些压抑。
“而且什么？”
这话是一旁的沈千千说的，她言语里都是在为自己的闺蜜辩解。
“报纸上的那些，都是无中生有，歪曲事实。我闺蜜并不是那样的人。”
沈千千护短的时候，甜美的笑容还是甜美，只那双眼睛，犀利之中夹杂了丝倔强。
光头屈成看出来了，他点头，“我知道。很多狗仔都喜欢写些有的没的。”
姜九媚晃晃手，眼里铺满了灼灼的光，“千千，屈先生对狗仔比我们清楚，不用解释。”
光头屈成这才认真打量着姜九媚，他在想，这样一个姑娘如何会被自己的同事姜如欣视为糟糕的姐姐。
姜如欣进入公司时，老板特地介绍了一下。那会儿，她穿着白色的长裙，皮肤雪白，一笑便觉温婉贤淑。
然而当他提到姜九媚时，姜如欣貌似刻意回避，她几乎没有继续诉说姜九媚有关的话题。只是总结说，那是一个糟糕的姐姐。
想起那么回事儿，屈成拿出打火机。
嘭……
火苗腾出，他手中已经点了支烟。
屈成这个人有个习惯，不想提的事儿，偏偏很想提。
哪怕换一个人，也改不了臭毛病。
“姜如欣小姐。刚签约步高旗下，我的同事儿。顾太太可认识？”屈成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杯，眼睛往姜九媚身上看了看。
姜九媚从容地笑笑，并不急躁，她反问了一句，“她是我继母的女儿，我想这点儿屈成先生应该知道了。”
“可……姜如欣小姐对姜九媚却没有什么好话？”杯子放桌时，屈成一脸得意之色。
沈千千看不过去了，话里有话，“那姜如欣就是在你面前伪装，要不是因为脸蛋长得好，凭她一个绿茶，你们男人可看不出来？”
看着旁边为自己说话从淑女转变成女汉子模式的闺蜜沈千千，姜九媚无端觉得眼睛蒙了尘，看不真切。
“千千，坐下。”姜九媚起身，给屈成空了的高脚杯里倒了一杯红酒，慢条斯理地抚了裙子坐下了。
“屈先生，咱们每个人都喜欢站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位置思考别人。”
屈成摇头，“上帝的角度，那不是看电视剧么？”
“不，电视剧好像都不行，因为很少有人注意到不太出众的配角。”姜九媚想了想，望着屈成，“现在屈成先生可不是站在上帝的角度，来看我和姜如欣的？”
“啊哈，对。”屈成端起那杯红酒，说了实话，“我的确因为姜如欣的话，对顾太太有了成见，可是有些事情应该不是无中生有吧？”
沈千千怄气，心里不痛快，“那屈先生就说说，我闺蜜什么事儿，你觉得不是无中生有？”
“他们所谓的顾太太想要嫁入豪门，一飞冲天的流言蜚语我就不说了，毕竟谁都希望嫁得好。只不过我听说顾太太嫁入豪门，却还和别的男人藕断丝连是么？”
屈成的眼睛很亮，像夜空的星星。但这样的星星却也只能照到某一角落里的黑。
姜九媚十分精准地躲开了所有的光明，她望着屈成，“如果真如此，我家顾先生早就把我驱逐出门了，怎么可能留着我，显然那个男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