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媚睡觉的时候,喜欢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好像只要那样,她就可以不受任何威胁。
但是顾怀谨担心她闷坏了,便总要将被子往她的下巴掖一掖。
中途,姜九媚心烦地往他怀里蹭,嘴里嘀嘀咕咕地。
“很冷,别把被子打开。”
他以为她醒了,手指落在她的后脑勺,说了很多次别闷坏了,可对方就是没有回应。
顾怀谨没办法,只能打开被子角,露一点点风。
大半夜的时候,姜九媚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坐了起来,打了个喷嚏。
顾怀谨跟着也醒了,“感冒了?”
“还不是你,没盖好被子。”她撑着枕头,将手伸过去,努力地把被子往顾怀谨的背窝里按。
顾怀谨笑话她,“九媚,是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比较怕冷?”
“不知道,反正我比较怕冷。”姜九媚手指落在顾怀谨的额头上,试了下温,“再说了,你身体不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九媚,躺下来。”顾怀谨放平胳膊,让她靠。
姜九媚呶呶嘴,问他,“怎么了,怀谨?”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顾怀谨将人紧紧地搂着,靠近了低低地说,“再过两天,姜氏集团的所有股票,就在你手里了。”
“怀谨,你这么厉害。”姜九媚不可置信地问了,“你手上不会有姜氏的股票吧?”
“猜对了。”顾怀谨没有隐瞒,他只是显摆地刮了下姜九媚的鼻翼,“我告诉过你,九媚,我不是弱者!”
姜九媚往顾怀谨的怀里蹭了蹭,继续分析,“姜氏那边的股票,可以卖多少钱?”
顾怀谨亲了下她的额头,他神秘兮兮地说,“如果是我出手,一个亿应该能够拿到?”
“那么多啊。”姜九媚觉得都可以重新开个公司了。
但顾怀谨问她的意见,“你想要姜氏集团,还是想要钱?”
姜九媚摇摇头,很大方地说,“全给你,我不要。”
“小财迷不要钱了?”顾怀谨捉弄她,“千万别后悔啊。”
“不后悔。”姜九媚翻了个身,手指在顾怀谨高高的鼻梁触了触,“就当我给怀谨的嫁妆钱。”
“这嫁妆有点儿豪气啊!”顾怀谨调侃。
“没事儿啊,随便花。”姜九媚深以为自己有霸道总裁的样子了,“哪,收到那么多钱,你有没有很感动,感动地想要说点儿什么,做点儿什么?”
顾怀谨只觉额头起了三条黑线,怎么感觉角色反过来了呢?
真是不可思议啊。
翌日。
姜国华和叶红棉又吵架了,十分钟后,姜国华离开。
叶红棉从楼梯口,一直跟姜国华到客厅,希望能得到解释的机会。
“国华,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叶红棉抓着姜国华的袖子,极力想要说点儿什么,但事与愿违,姜国华就是不肯跟她多说一句话。
有些时候,叶红棉忽然觉得,一个男人无情起来,是真的无情。
她的心凉了,内心的梦想破灭了。
带着她昔日以为会永久保留的幸福……
“国华,你当真是不爱我了么,当真是……不爱我了么?”
她追到了院子里的台阶上,也只看到姜国华面无表情,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淡漠表情。
直到车影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消失殆尽。
“国华,我也不想的,是你要逼我,是你……要逼我!”
她一个人在台阶上,站了很久。
天气变化大,气温降低,冷风呼啸,树影婆娑。
叶红棉裹紧了身上黑色的马甲,紧紧地咬着拳头,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可怕的事儿。
如她的计划那般,姜国华的车子开到中途就出事儿了。
刹车失灵了。
姜国华意识到了什么,瞳仁涣散,却百无一用。
一场车祸……一触即发。
下午三点整,电视机前播放了这则车祸消息。
苏恩队长赶到了现场,才得知死者是姜氏集团董事长姜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