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滚烫，仿佛淬了火，触及时，都觉得浑身不适，更可怕地是那些一开始就不听话的长发。
“怀谨？”她有些不安地瞟了瞟身上的人影，“你把手拿开，我的头发都快被你扯断了？”
顾怀谨视线落在头发上，才看见他的胳膊无意间缠了九媚的头发。
“抱歉。”他绅士又儒雅地把手拿开，眼睛落在姜九媚的眼睛上，絮叨地问了，“九媚，你第一次见我，你还记得么？”
说到这个，姜九媚犯了花痴，“记得，你坐在轮椅上都好帅。”
“什么？”顾怀谨俯身，手指捧着姜九媚的脸庞，声音温柔，“再说说看？”
“你好帅，你最帅了！”姜九媚被折腾地哭笑不得，她凝眸看他，“你非得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么？”
“要。”
耳边偏偏传来了这么一句，让人羞赧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姜九媚随了他的意，但事实上，顾怀谨接下来的动作依然重到让她怀疑人生。
但是这样的顾先生依然是她的心头宝，大概是因为她爱他吧。
记得顾先生之前在游轮上受了伤以后，曾经在病房里对九媚说过那样一句深情的话。
他说，我的心放在你那里。
九媚想，他的意思是，他已经爱上自己了，完全将心交到了自己的手上了。
譬如后面发生的事儿都有迹可循。
一向身份神秘的顾先生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可以放下自己的计划，丢掉轮椅，也要救她，单单这一点儿，足以看出，顾先生对她的情意。
后来，十里温泉，明明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明明应该怀疑她。
可顾先生却选择了视而不见，甚至他宁愿当一个傻子。
只是因为她。
一想到那些就走了神。
感觉到她没了反应，顾怀谨手指握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是不是我力气太大了？”
这时姜九媚才发现自己思绪翻飞了，像乱成一团的红线。
真是伤脑筋。
“对不起啊，怀谨。”她张开手，搂着人，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
顾怀谨的嘴落在她的眼睛上，耳边只有他那声仿若哄孩子一般的声响，“我尽量轻轻地。”
姜九媚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高兴就好。”
她依着他。
冬天的晚上，风爬上了窗子，呼呼地刮。
姜九媚记得身旁的人睡得很香的时候，手指还紧紧地抓着她的头发。
好像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他似的。
九媚，九媚？
姜九媚听着他轻喃的声音，伸出手指，按住他的嘴巴。
他果然说不出话来了。
姜九媚兴致高了。
也不知道是时间太久，还是想起了别的，一直没有进入睡眠中。
于是一晚上，身旁的人有过几次翻身，有过几次梦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清晨，顾怀谨起来地很早。
外面打了霜，冷幽幽的。
姜九媚在早上六点的时候，才沉沉睡去，七点半，自然疲惫。
“怀谨，快点儿，我们已经进了餐厅，哦，对了，你不是还要见关夫人么，她也在餐厅？”
打电话的是霍深，话语里在催促。
毕竟同样是夫妻的秋长风和沈千千两个人都按时到了，他们不可能特殊到大中午才起吧。
那实在有些失礼？
“九媚，醒醒，醒醒。”顾怀谨催促着，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姜九媚泛红的脸。
姜九媚迷迷糊糊地拍了一下顾怀谨的手，烦心地说，“起不来。”她极力控制自己的睡眠，眼睛睁不开，嘴里还在撒娇，“怀谨，你拉我起来一下好不好？”
冬天不容易早起，在姜九媚的世界里。
当然，或许大部分人的世界，冬天也是很容易赖床的。
就像夏日炎炎，所有的人都会在大中午不经意间犯困一般。
姜九媚被顾怀谨抱起来，她不想动弹。
顾怀谨拿她没办法，只能帮她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