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药。”顾怀谨抿掉嘴角的口红，忽而站起，并且伸手将姜九媚带起身。
“好。”
他看她走了两步，不忍心，一把将人抱起，身上的格子大衣盖住了九媚的头。
阿泽站在一旁，很是畅快地盯着自己平日磕的少爷少夫人组合，尾随而出。
门口，他叮嘱，“去拿药。”
憨憨助理彼时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正事。
运气好，排队的人少，不多时，阿泽就提着药回来了。
“少爷，回公司吧？”
顾怀谨傲娇摇头，“帮我请假。”
姜九媚觉得不太好，会被公司的人说，“能行么？”
“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随意一个理由，脸不红心不跳。
这是五爷的风范。
随性而为。
姜九媚若有所思，眼里光芒淡去，“会激起公愤的。”
顾怀谨没什么兴致，“随意。”
他偶尔也想任性一回。
毕竟帝都五爷和顾怀谨之间，是两种风格。
他压抑久了，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也就变得异常坚决。
谁也不能剥夺他任性的权利。
“好。”阿泽多年传话，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少爷，才是真正的五爷。
别墅停下，阿泽驱车走了。
再次被抱回屋里。
沙发上，顾怀谨开了暖气。
他脱下冗长的格子大衣，坐在姜九媚的跟前，眼神无光，却聚精会神地落在她被血染了的手臂上。
“疼么？”
姜九媚摇头，“不疼了？”
“九媚，谁告诉你……我车祸的事儿？”他生气了，这件事儿，他隐瞒得很好，未曾透露半分。
阴郁的瞳仁里，闪烁着危险的气息。
姜九媚瞅见，只能一如既往地敷衍。
“我自己调查的。”
她不说实话，也是希望他能冷静。
“自己调查？”顾怀谨起身，去给姜九媚倒水喝药。
再回来，姜九媚已经被那双邪魅的眼睛瞪得发虚。
她举起手，投降，“我问的霍先生，还有从我闺蜜那里知道的？”
少许，他张扬地转眸，继续试探，“是这样？”
“是这样啊。”姜九媚看他约莫是生气了，朝他挨了挨，细指拉了拉他的毛衣，“我不跟你商量，也是临时起意。”
这样的说辞，顾怀谨并不怀疑，但安好是梁寒的心头宝，此次她虽用计将人弄进局子，可难保梁寒不会狗急跳墙。
“你这样，太危险。”
姜九媚无所谓的姿态，“那你呢，车祸时，不着手调查，反而借此成为顾怀谨，办你的事，你想过危险么？也就是因为四周危险重重，你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担心我对你不利，久久不肯信我，不是么？”
她执着又坚定地转头看过来，回怼地很是给力，顾怀谨都无从堵她的嘴。
“九媚，你不该卷进这件事。”顾怀谨两手落在姜九媚的肩膀上，他语气沉沉有力，“我希望你安好。”
“你不好，我怎好？”一句反问，道尽了姜九媚此刻的心情，“我很固执，我也不信命。”
“你——”他怒火萦身，却在迎上姜九媚深情无辜的眼眸时，崩溃落泪。
成年人并不会轻易落泪。
可压力大了，积累久了，便很容易在一件小事面前，突然崩溃。
姜九媚伸手替他擦掉脸庞上的泪水。
顾怀谨注视着她的脸，恍然间，他将人紧紧地桎梏在怀。
“九媚会永远都陪着我么？”
这样的紧张，在这样急切的拥抱下，过于明显。
姜九媚了解了，怀谨是真地很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