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告诉九媚,师父是胡家人,不过他是胡家不肯承认的私生子。
青姑还告诉九媚,师父摸滚打爬,有一贵人,贵人给了他生活的勇气。
师父一生喜欢过一个女人,女人不爱他,是他的母亲。
因为对母亲的爱,他可以抛下一切,去到乡下,保护那个失去父爱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她,姜九媚。
姜九媚听到那些话,伤悲地问青姑,“你可知那贵人是谁?”
青姑摇摇头,她说她很普通,不知老胡的秘密。
因为想得到,才会很固执地追随到这里,尽管他已经愿意和自己说话。
但到头来,还是一个失败者。
一个敌不过死人的女人。
这个死人是指九媚的母亲。
青姑走了,走的时候,姜九媚站在门口,发现她站在雪地里,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最后的放肆大哭。
回身,望着那儿的人,她也跟着哭了。
崩溃大哭,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凌晨未归,外婆出去寻人,或许没大注意,脚下滑了一跤,摔了。
第二天的早晨,疲惫的姜九媚刚刚拿钱找人厚葬自己的师父,一回去,就瞧见自己的院子里围拥了很多村民。
一瞧见她,玉叔率先跑出来。
“哎呀,你这孩子,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外婆出事儿了啊?”
姜九媚看着面前哭诉的玉叔,惊魂未定,冲进了房间。
迈进屋里,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人,合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外婆。
“外婆——”
若说在师父那边,她尽力地控制了情绪,那在外婆跟前,就是一个迷失了路走丢的孩子。
短短两日,为自己的师父送葬,为自己的外婆送葬。
她自责,在屋里跪了几个小时。
村民提醒,如果不是因为大晚上不放心她,人就不会摔,如果不是无人知晓,人不可能抢救不过来。
然而这些所谓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大晚上不着家,那今天的如果就没有如果。
都是她的错。
帝都。
顾怀谨做噩梦了,大晚上汗流浃背。
穿着睡衣,瞥着落地窗外明明停歇却只是转瞬的白雪,心里莫名地愁。
姜九媚拿自己的钱,请了全村的人,出力费心,热热闹闹地送走了外婆和师父。
这几日,她想了很多。
当天晚上,她买了一张火车票,同时给秋冰灵打了一通电话。
【在么?】
秋冰灵还没休息,一看是姜九媚发过去的,连忙乖巧地回复了消息。
【怎么了,师父?】
姜九媚仰倒在椅子上,毫无生气地语音,“明天,在火车站接我一下,可以么?”
秋冰灵点开语音,从对方那碎成灰的音色里听到了无尽的疲惫。
她急地站起来,很担忧,“几点,我去接你。”
“晚上十一点吧。”
秋冰灵没有拒绝,“好。”
这句好,姜九媚安心了,她就此挂断了电话。
她一定要查出真相。
秋冰灵十一点出门,去火车站,是独自出去的。
这让秋家兄妹有些费解,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姑姑向来神秘独断,于是他们也不敢置喙。
十一点整,火车到站。
姜九媚从火车站出来,虽然一副村姑打扮,但那超高的颜值还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老远看到人,秋冰灵就下了车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