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顾老爷子的兄弟们，瞅着这个装老年痴呆症的顾老爷子，那滑稽的模样，在方宁的带头讽刺下，哈哈大笑。
“不许笑，不许笑。”
顾老爷子挥动着胳膊，每一声，都似乎是在阻止那四面而来的嘲讽笑意。
但偏偏每一声，都不能停歇。
治疗此人的主治医生不小心从玻璃窗看到了病房里的情景，单手落在自己的鼻梁上。
靠，他怎么就那么倒霉，接二连三地遇到装病的患者呢？
自从他在这里工作起来，这已经不下五起了。
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好了，咱们走吧，这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嘴里念叨着这句话，主治医生走了。
下一次假病患的声音再大，他特么的都不来自讨苦吃了。
“姜九媚，姜九媚！”
顾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叫嚷着，颓在地面上的那动作，看起来，十分地憔悴。
总算有病患的样子了。
看起来真可怜啊。
顾怀谨这个人，是一次又一次地摧毁他的计划，而那个女人是一次又一次地摧毁他的意志。
无论哪一方面，他都不占好。
痛心疾首，痛不欲生。
才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方宁望着他的表情，以及那皱皱巴巴的脸上挂着的眼泪，“你说你一大把年纪的，怎么就要作呢，要是好好地做你的顾老爷子，五爷和媚姐指不定会给你一条生路呢？”
这么一番戏谑后，他便从顾老爷子的手里拿走自己的手机，悠闲自在地出了病房。
医院寂静的大厅，他也给姜九媚开了视频。
那边是个艳阳天，但天气还是冷，所以入目的，是穿着貂绒大衣，朱红长裙的姜九媚。
“媚姐，这么久了，在T州还好吧？”
姜九媚忍着笑，率先把自己的手指拿出来，晃了下上面的冻疮：“不好，你看我的手，冻疮让我无法屈伸。”
“啊，真可怜，抹药了么？”
方宁关切着问了。
“抹了不管用。”风起了，姜九媚的头发迎风吹着。
眼里只剩下一片沉寂。
“媚姐，你知道刚刚那老爷子脸色有多差么？”
方宁这个人就是八卦，说话都觉得无比快意。
姜九媚点头承认，笑容都不带虚的：“我知道啊，因为我拿同样的理由扎了他一下，他不痛苦，都对不起我刚刚的威胁。”
让方宁好奇的是那些话。
他一句没听明白，这才会蹲在角落里打听。
“不大了解。”
“那老狐狸给怀谨说了一句话。”姜九媚重复了一遍：“他同怀谨说，我和怀谨的命都掌控在他的手里，哪，听到这话，是不是很气愤？”
这话家常一般的闲聊，方宁一瞬便懂了，他纳闷，又正经地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啊。”
“当然了，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我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体验一下被威胁的滋味。”姜九媚翘着二郎腿，眼睛眺望着远方，良久才想起什么，“我这里是白天，你那里是晚上吧？”
方宁还以为自己的发型乱了，随意地拍打了一下，良久无奈地解释道：“媚姐看出来了。”
想不看出来都不大可能。
瞧瞧这头发，瞧瞧这眼神。
“对不起啊，都是我打扰了你的美梦。”姜九媚愧疚地耸耸肩膀，心里发急，“那什么，等下次回来，九媚赛车场改成你的名字，作为报答。”
“别别别，媚姐，我可不敢。”
五爷的资产啊，这要是突然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啧啧，方宁赛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