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于扶额,回到:“那好吧。”
“好了好了,他跟你们去洗碗。”青年把乐于推到他们面前,拍拍乐于的木牌,吩咐道,“人家眼盲,你们倒是带带路啊。”
左边的大汉道:“我看到了。这也不行,你也得跟着去,否则你以后还是改不了这坏习惯。”
右边的大汉道:“不行,不行。”
半炷香后,一家酒楼前,两个壮汉把抬着的青年放落在地,这青年即便是这样被抬着也睡得安详极了。
方才还没走到一半他就突然摊倒在地上,死活不肯走,没有办法的两个大汉只好把他抬到了这里。
后面的乐于哪里知道他们已经停了下来,一竹竿打下去正中青年,生生把他打醒了。
青年哀嚎一声,爬起来在乐于手中写到:“你打到我了,快赔钱!”
乐于面露歉意,写下:“实在抱歉,我没钱。”
“你莫不是在骗我?这包袱鼓鼓当当的,装的是什么?”青年写到。
说到包袱,乐于主动取下包袱打开给他看,青年瞟了一眼,看到了里面的油纸包。拿出来打开一看才发现是糖葫芦,青年把糖葫芦全都拿了出来,随口咬下一颗,边嚼边腾出一只手对乐于写下:“这糖葫芦挺好吃啊,算了,就拿这个抵债了。”
乐于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随后两个大汉把他们拎了进去。
两人被带到了厨房,青年一到就像滩软泥一样摊在了椅子上,眼睛都是闭上的,只有嘴巴闲不下来,一动一动地嚼着糖葫芦。
这酒楼的厨房不像村中的厨房,东西很多,乐于先四处摸了一下,弄清楚大致的位置。只是他一不小心摸进了灶肚里,幸好肚中无火,但也摸了一手黑。
大概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乐于打水洗了个手,洗好后才开始洗碗。
半个时辰后,赶来监工的老板还有两个壮汉看着面前三十个脏兮兮的碗、盘还有昏昏欲睡的青衣人,立马把睡得正香的青年拉了起来。
“干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青年打着呵欠,有些烦躁。
“你看你洗的碗,这、这……”老板指着那堆黑乎乎的碗,苦笑不得。长叹一声道,“算了,这次就算了,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下次吃饭记得给钱啊,否则我要将你带到官老爷那里去了。”
青年懒懒道:“知道啦,这句话你都说过九遍了,明日再见。”
青年把乐于带出酒楼,他打了个饱嗝,把手中剩下的糖葫芦塞给了乐于,写下:“喏,给你留的,幸好你撞伤的是我,要是碰上别人保准打得你鼻青脸肿。”
乐于神色一顿,随后点了点头。
“我走了,再也不见。”青年说完就大步往前走去,只是没走几步,他又折了回来,拦下乐于写到,“你要去皇城?你知不道这里离皇城有多远?像你这样起码要走一年吧。不如不去了,皇城哪有福城好,留在这里帮我洗碗怎么样?”
从刚才洗碗开始,药就起作用了,乐于困到不行,他摇头,写下:“我去皇城是有要事。”
“什么事能有活着重要?”青年撇了乐于一眼,转身离开,“算了,懒得管你。”
猛然一回头却发现那青衣人居然抱着木牌靠着棵破树睡着了。一阵苦楚涌上他的心头,他摸了摸不存在的眼泪,叹了一声,又折了回去。他戳醒乐于,写下:“算你运气好,走了,让你去我家中住一宿。”
乐于强忍着困倦跟着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他家。
“躺下吧,你睡这里,我睡那边。”
乐于感知完这句话,往前一走,似乎踢散了什么东西。他才刚蹲下,忽然有人把他按倒了。乐于本能地格挡,再一跃而起,脚下不稳,地铺似乎四分五裂了。
紧接着就有人抓着他的手写下:“我忍,我忍,我忍无可忍!你能不能直接躺下?你刚才把床给踢散了,我才给你铺好的,累死我了。”
乐于写下“抱歉”二字。青年回到:“我再铺一遍,你要是再弄散了那你就睡地上。”
片刻后,乐于成功地躺好了。他摸了摸,非但没有摸到被褥,还摸出了这地铺其实就是几个拼在一起的蒲团。
忽而想到之前有人告诉过他,这城中有好几座庙,都可以落个脚。这身下的蒲团,不断吹进来的风,还有叮咬的蚊虫,乐于猜测他此时应该就是在哪座庙中。
不过这样躺着确实要比靠着树睡觉舒服多了,困意更浓,乐于沉沉入睡。
喂了一夜的蚊子,一早起来,乐于手上脸上都被咬了好几个大包。他站起来走了两步,腿就被人拉住了。
乐于蹲下来伸出手,青年在他手中写下:“你怎么比我还能睡?这都下午了。算了,你去把前面供桌上的食物都拿过来,最好再搞点吃的。”
乐于笑笑,起身离开。
摸着神像绕了一圈,乐于找到了供桌,一摸却被烫了一下,他不紧不慢地收回手,心觉应该是摸到桌上的香火。再次伸出手避开了那处就顺利摸到了食物。都是些水果,他拿出一个放在供桌上后直接连盘都端了回去。
数着步数走回原位置,乐于蹲下把果盘放在青年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