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纪神色急切,道:“审配说,他前几日,在许攸家中,发现了数箱金银,还有几封书信!”
袁绍再次愣了一愣,不解道:“子远爱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在他家中发现金银,并不奇怪啊!”
逄纪冷汗直流,毕竟此事涉及到了许攸的身家性命以及袁军的生死存亡,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虽然他与许攸不对付,但逄纪生性耿直,有事说事,他见袁绍不以为意,连忙急声道:“子远爱财,众所周知,这...不足为奇,不过...那几封书信,却是...”
见逄纪欲言又止,袁绍便知道有大事发生,连忙放下手中的竹帛,问道:“却是什么?元图不必遮遮掩掩。”
逄纪咬牙道:“这并不是在下,在人背后,言人恶语,那几封书信,乃是曹操写给许攸的。”
“什么?”袁绍为之一惊,猛地站起身来,质问道:“此事当真?”
逄纪苦笑道:“确实如此!”
原来此事,发生在数日前,负责在邺城收集粮草的审配,突然收到一封书信,信上言‘许攸收取了曹操的数箱金银,打算与曹操,里通外合,谋夺冀州!’,如此大事,审配当然不敢怠慢,连忙带着甲士,亲自来到许攸府上,还真如信上所言一般,被审配给搜到了数箱金银,以及曹操写给许攸的书信,而许攸夫人,则是口口声声称,这是许攸以前积攒的家财,并不是曹操所赠,审配当然不会听信这等胡话,当场就命人抬走了这些金银,同时收押了许攸的家人。
“来人呀!”袁绍气急败坏的朝帐外吼道:“去把许攸叫来见我!”
不多时,许攸便是步履阑珊的走进了袁绍的帅帐,这几日,他过得十分悠闲,反正什么事情,袁绍都不会过问他,许攸每天就在自己的营帐内,喝茶解闷,读书解忧,这突然听到袁绍唤他,许攸就意撩懒懒的过来。
看着如此状态的许攸,袁绍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喝道:“许攸,本将带你不薄,你为何悖我?”
许攸闻言一愣,满心不解,自己虽不为袁绍出谋划策,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如今,袁绍居然会这般说他,许攸当场就不高兴了,疑惑地问道:“攸,每日都待在自己的营帐之中,何来悖主一说?主公即便是看不上我许攸,但也没必要这般诋毁在下吧?”
“哼!”袁绍把手中的书信,甩向许攸,骂道:“背主之徒,还敢狡辩,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许攸捡起书信,打开观看,先前还不以为意,可随着他越往下看,额间的冷汗也越多,最后,许攸再也不敢看下去,赶紧辩解道:“主公,在下从未收到过曹操的任何书信,不知,这些信件,主公是从何处得来?”
逄纪冷笑道:“这些书信,都是审配从你许子远,在邺城的家中,收缴所得,其中,还有数箱金银!”
“什么?”许攸闻言一惊,暗道,遭了,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夫人是何脾性,许攸自知,当下,许攸便能猜测出,定是他夫人贪财,这才着了人家的道,不过,许攸可不会就这般说出来。
随后,只见许攸满脸不可置信之色,连忙说道:“自从主公率军南征,在下就一直跟在主公身旁,他曹孟德即便是想要联系在下,也得送来这军营啊?元图、主公,你们不妨静下心来,仔细地想一想,是不是这般道理?由此可见,这定是他曹孟德的离间之计,主公你万万不要上当啊!”
逄纪冷笑连连,回道:“自从三公子身亡后,主公是对你许子远心生怨恨,但也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然,你许攸素来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主公冷待于你,你许攸必定心生埋怨之情,值此两军交战之际,难免会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也不足为奇吧?”
许攸可谓是百口莫辩,当他看到袁绍那冰冷的眼神后,浑身还是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急声辩解道:“主公啊,这不过是逄纪的片面之词,在下一直在军营内,即便是他曹操有心联系在下,可是,那些书信都是在邺城发现的,在下也无从得知啊!况且,在下敢发誓,从未看过这些书信!”
这时,淳于琼从帐外走了进来,脸色冰冷,在经过许攸身旁时,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来到袁绍跟前,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递给袁绍,禀报道:“主公,这些书信,都是从许攸的营帐内搜到的!”
袁绍一把接过书信,待其打开翻阅时,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袁绍的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只见他怨恨地瞪了许攸一眼,把手中的书信揉作一团,砸到许攸的脸上,骂道:“许子远,你还敢说,没有与曹操联系过,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些又是什么?”
许攸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连忙捡起纸团,打开观看,其上,赫然是一些与曹操之间,比较暧昧的话语,字里行间之间,全都是在埋怨袁绍如何如何,夸赞曹操如何如何,而且,这些字迹,竟然与他许攸自己,写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