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审配有良计要说,袁熙连忙问道:“正南,计将安出啊?”
审配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自信地猜测道:“主公,吕将军,你们不妨这般想一想,既然那陷阵营乃是杨家军中的第一强兵,而我军又是初逢大败,士气不稳,军心不定,境内更是动荡不安,这样一来,那他们会不会承骄兵之态呢?若是如此,那夜间防守,便会懈怠,我军何不趁此机会,夜袭陷阵营呢?”
袁熙击掌笑道:“不错,不错,陷阵营定会松于防备,我军正好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若是能一战而灭陷阵营的话,对于杨帆来说,定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袁军本与杨家军互为盟友,然,袁绍南征之时,杨家军却是冷眼旁观,袁军大败后,杨家军更是丝毫不顾及当初的同盟之约,悍然出兵冀州,如此狼子野心之辈,袁熙自然是看在眼中,恨在心里。
不过,争霸天下,本就是你死我活,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当初的袁绍能与杨帆结盟,考虑的便是,他南征之际,杨家军不要在北方多生事端,其实,杨帆也不算违背盟约,当初袁绍南征之时,杨帆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袁绍身死,盟约自然失效,杨帆也就不再顾忌,立即发兵冀州,坐收渔翁之利。
见审配与袁熙在那信誓旦旦,商议如何夜袭杨家军的军营,吕威璜却是没有一丝喜悦,在他看来,杨家军能一直被人传颂,自有它的可取之处,作为当代强兵,怎会松于防备,让敌人有机可趁呢?若是连心态都不能掌握的话,那陷阵营也不会一路披荆斩棘,战功赫赫,威震天下了。
黄巾之乱时,吕威璜就听闻过陷阵营的厉害,当时杨帆平定豫州的黄巾乱军,其中,陷阵营就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只单单凭借着数千步卒,就能搅动数万黄巾乱兵,由此可见,陷阵营是何等的精锐。
如今时隔多年,陷阵营比之以前,人数更多,装备也更加精良,吕威璜不认为,他们这城中的士卒,真的能撼动陷阵营的防守,毕竟,一群惊弓之鸟,如何围攻苍穹巨鹰?一群绵羊,如何打得过山林凶兽?
想至此处,吕威璜建议道:“主公,依末将之见,我军最好是别出城,死守邺城,等待幽州的大公子带兵南下!才是上上之选。”
袁熙不解道:“吕将军,你这是何意?如此良机,为何要错过?况且,我那大哥,会不会发兵,还不一定呢!”
吕威璜摇头道:“主公,不论以前,您与大公子之间,有什么矛盾,他都会发兵南下的!毕竟,这冀州之地,可是老主公打下来的,是袁家的地盘,大公子不会坐视不理!”
袁熙面色难看,说道:“就算我大哥会发兵南下,但那也是几个月后的事情,如今我军困守邺城,虽然城中粮草充足,甲士甚多,但久守必失啊!如今,陷阵营孤军在外,我军正好可以趁着夜色,突袭其军营,若是能一战而败陷阵营的话,对我军今后的防守,也是有利而无害啊!”
审配点头认同道:“主公所言不错,吕将军,敌军长途跋涉,我军以逸待劳,为何不能夜袭?”
袁熙指着城外的陷阵营,嘿声道:“诸位看看,他们在那列阵以待,耀武扬威,却是迟迟不攻城,由此可见,陷阵营也是将累兵疲!”
果不其然,只见那许褚在城外约战半天,邺城内,始终无人应答,无奈之下,许褚只好退军五里,寻到一地,开始修建营盘。
吕威璜看此情形,心中略微有些疑惑,暗道,即便是再累,既然军阵已经列好,部曲已经拉出来了,那说什么也要打上一次,最起码,试探性的进攻要有,可是,城外的陷阵营,就像是游山玩水一般,在邺城外溜达了一圈后,直接打道回府,这一奇怪的举动,吕威璜看在眼中,奇在心里,然,他能力有限,想了半天,也未想明白,许褚是何用意。
袁熙见状后,惊喜道:“果真如正南刚才所言一样,陷阵营定是长途跋涉,疲累不堪,今晚,正是我军突袭的大好时机!”
吕威璜还欲再劝,却被袁熙给蛮横地打断,道:“吕将军,我意已决,不必再劝,今晚,你率八百轻骑,突袭敌军大营,韩莒子率领一万步卒在后,待敌军火起大乱之时,韩莒子你便直接率军冲进敌营!”
“诺!”
韩莒子领命之后,就下去准备了,而吕威璜却是愣了一愣,见袁熙面色不善之后,这才叹息一声,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