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等人,就站在绛水南岸,紧张得看着对面的芦苇荡,随着厮杀之声渐渐平息,众人都是目不转睛,手心冒汗。
谁也不知道,此战是谁获得胜利。只能看着那猩红的鲜血,从芦苇荡中,不断流出,染红了绛水河面。
直到刚才过去的渡船,缓缓出了芦苇荡,高顺见船上是自己人后,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他知道,张郃赢了,打退了袁兵。
待船只靠岸,从士卒口中,高顺才知晓,刚才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张郃出兵三千,以百余艘船只为耳,两千游泳过河的士卒为奇兵,这才在突袭的情况下,打了审荣一个措手不及。
然,因张郃所部,大多士卒都是身着单衣,又强行游过十余丈的绛水,面对以逸待劳的袁兵,即便是杨家军将士悍不畏死,但在无甲胄傍身的情况下,还是折损了一千余人。
高顺叹息一声,道:“唉,我军陆战无敌,可这水战,就有些......看来,待北方平定后,要向主公建议,训练水军了!”
从士卒那只言片语之中,高顺能猜想得出,刚才的战斗是个什么模样,张郃挑选的士卒,水性都不错,但会游泳,跟会在水中打仗,完全是两码事,那需要技巧,由此看来,多数士卒,定是在水中被杀的。
郭嘉苦笑道:“我军是要考虑建设水军,不过,此战损失颇大,还是因为时间仓促,船只收集不多!若是有个七八百艘船只,我军就可以一次渡河数千人,纵使那审荣有所防范,也肯定不是我军的对手!”
荀谌点头道:“水战与陆战不同,人在水中,行动受阻,若不是经过训练,即便识得水性,也不一定能在水战中讨得便宜!我军建立水军,势在必行了!待下次面见主公,我也要劝说主公,让他建立水军!”
许褚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们时间太紧了,若是主公再给一些时日,哪怕是半个月,我们也不至于,折损这么多的弟兄!”
高顺眉头微皱,恼怒道:“仲康,主公带兵打仗,从未败阵,你怎能埋怨主公?主公让我们今日进攻安平,定是有他的考虑!”
许褚闻言一愣,见高顺有些不高兴,随之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儒见状后,连忙上前解释道:“我军经过刚才一战,折损了一千七八百人,仲康也是有些伤心过度,这才说了胡话,还望高将军,勿怪。”
许褚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道:“仲云,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我怎么会埋怨主公呢?既然是主公的将令,我定会遵从,即便是陷阵营都打光了,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高顺这才消了气,沉声道:“我们是主公的部将,自然是要遵从主公的将令,今后,本将不想在军中,再听到这样的声音。”
一旁的崔琰,却是皱眉道:“杨骠骑一向用兵如神,从未败阵,由此可见,他定是一个观察甚微之人,如此仓促的时间,连下魏郡,清河二郡,而且还要让高将军在十月二十这一天,发动对安平的进攻,这...并不符合杨家将一贯的作风,怪哉,怪哉!”
崔林眼中闪过一丝神色,随即笑道:“大兄,杨家军并未做好准备,就仓促进攻,定会损兵折将,伤亡颇大,杨骠骑不会没有考虑到,但他还真就这般做了,即便是高将军拿下了安平,也肯定是损失惨重,无力继续北上,杨家军如此精锐之师,得之不易,聪明人都不会如此做,袁熙麾下,纵然有数万兵马,但也是败亡在即,我军只需徐徐渐进,步步蚕食,这样既可以保存兵力,又能打败袁熙,可杨骠骑却不这样做,如此想来,杨骠骑此举,定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若是我所料不差,高将军的这一路兵马,定是为了吸引袁军。”
崔琰分析道:“二弟所言不差,高将军在这时出兵,而黑山军还在巨鹿郡,袁熙定然会先合力围歼高将军的这一路兵马,然,杨家军战力彪悍,袁熙只能倾巢而出,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而黑山军在半月之内,才行军一二百里路,攻占了区区三座兵力空虚的城池,行动如此缓慢,定是有意而为之,好让袁熙放下心中的警惕,全力与高将军对战,可是...从高将军口中得知,此番进攻冀州的部曲已经确定,那杨骠骑自然不会再派奇兵,那又将会是谁,来突袭兵力空虚的安平北方?”
崔林自信地笑道:“大兄,你可别忘了,杨骠骑麾下的第一强军,并不是陷阵营。”
崔琰闻言一愣,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异色,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击掌笑道:“对啊,杨骠骑身份尊贵,身边定有亲军护卫,世人常言,杨家军中的第一强兵,乃是杨骠骑麾下的亲军-龙虎卫,以龙虎卫之能,从赵国境内的山中,绕过巨鹿,直接北上,再从北面发动进攻,那时,袁熙腹背受敌,加之又是突然袭击,一触即溃也说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