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春雨绵绵又烈阳高照,马城南面二十里处,两支军旅正在列阵以待。
其中一支骑兵,大约三千余人,他们身着乌垣族的传统服饰,头戴毡帽,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只有少数人,穿戴铁甲,他们便是那能臣氐的族人;反观另一边,杨家军将士,皆穿皮甲,手持长矛,腰挎战刀。
两相对比之下,乌垣人更像是一群难民,然,乌垣人那彪悍的战力,却是令人为之侧目,数日前,猛追王睿数十里的乌垣人,彻底刷新了杨家军对乌垣人以往的看法。
只见一位壮汉从军阵中跃马而出,他操着蹩脚的汉语,朝杨家军高声道:“本王能臣氐,尔等汉军,可有人敢出阵与本王一战?”
杨家军的领兵之将,唤作韦康,表字元将,正是那被杨帆收服的韦家之子。
韦康身材高大,孔武有力,见敌将出阵约战,他自然不会害怕,心间还隐隐有些兴奋,毕竟,这几日,风头都被王睿抢去,年轻气盛的韦康,当然也想表现一番,只见他拍马而出,举枪遥指能臣氐,怒喝道:“呔,你这野蛮子,别以为前些日子,仗着骑兵之利,小胜我军一场后,就目中无人,待会儿,定要让你知晓本将的厉害!”
能臣氐见韦康年纪轻轻,当下嘲笑道:“难道汉军中都没有人了吗?上一次是个小娃娃,这一次又是个娃娃,小子,趁着本王心情好,暂且饶你一条小命,赶紧退下,要不然,本王定会把你给砸成肉泥!”
韦康被人看轻,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随即打马上前,朝着能臣氐冲杀过去,口中喝道:“呔,大言不惭之辈,看本将如何取你性命!”
言语刚落,韦康手中的铁枪就猛地朝能臣氐刺去,能臣氐能够统领一个千户部落,其武力自然不差,加之他手中的兵刃又是少见的重型武器-狼牙大棒,这硬碰硬的局面,他当然不会害怕,只见他提着狼牙大棒,就朝着韦康当头砸下,浑然不顾那刺来的长枪。
韦康为之一愣,若是他不回招抵挡,那必定会被能臣氐给一棒砸死,韦康还很年轻,在这临危之际,他还是选择先保住性命,当下抽枪横于头顶,抵挡能臣氐的狼牙大棒。
然,韦康却是忽略了一个问题,那便是,能使用如此兵刃的人,其自身力量,又会小到哪里去?
骤然间,狼牙大棒虽被韦康稳稳接住,但他也被那恐怖的巨力给震得内腑颤动,忍不住,竟是猛地喷出一口胸中淤血。
能臣氐见状大笑,道:“怎么?堂堂汉将,竟接不住本王的随意一击?”
韦康受到羞辱,刚才吃了个暗亏,此时抽回长枪,与能臣氐缠斗在了一起,这会儿,韦康也学乖了,就是不与能臣氐硬碰,选择游斗,一时间,这二人也算打得不相伯仲。
数十招后,因韦康年轻,经验不足,频频露出破绽,被能臣氐打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但他还是咬着牙,硬抗了过来。
就在韦康即将败阵之际,乌垣人的军阵中,突然喧哗起来,能臣氐见状后,便猜到是有大事发生,只见他一招震退了韦康后,朝其笑骂道:“你这小子,算你命好!本王暂且饶你一命!”
说完后,能臣氐就打马返回阵中,韦康满脸苦笑,除了看着能臣氐离开,别无他法,只因技不如人。
返回阵中的能臣氐,经过一番询问后,才得知,自己是中了汉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原来,在能臣氐率军离开马城之后,就有一彪人马突然窜出,猛攻马城,因城中青壮大多被能臣氐带了出来,此时的马城,变得岌岌可危,稍有差池,便会被汉军攻下。
心忧城中族人的能臣氐,先是朝韦康怒骂了一句后,就带着人朝马城赶去。
早就收到命令的韦康,岂会让能臣氐这般容易地离开,他见能臣氐率军返回,连忙下令全军冲锋,两千杨家军的骑兵,就朝着乌垣人紧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