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蒯越朝前一步,瞥了眼蔡瑁后,不屑地说道:“刘备早已向主公称臣,而你蔡瑁,却是三番两次的说人家心怀不轨?心怀不轨的人会与曹军血战?若是刘备真的有窃取荆州之心,那他大可以把曹军放进来,让我们荆州军与曹军血斗,而他刘备,自然可以坐山观虎斗,享受渔翁之利!”
蒯良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弟弟后,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暗道,希望你是对的,异度!
随后,蒯良接腔说道:“刘备军既然能打败曹军,那自然也能打败我们荆州军,到那时,我荆州军损失惨重,刘备便可坐享其成,试问,我军中谁能是他的对手?然,刘备这样做了吗?他没有吧?我们看到的是,曹军一入南阳,刘备就率军死战到底,如此一位忠臣良将,怎么到了蔡别驾的口中,却变成了怀有二心的不轨之臣了呢?蔡别驾你难道不跟主公解释一下吗?到底是你蔡瑁居心叵测,还是他刘备心怀不轨?你当真以为我们都是眼瞎吗?”
“这...”蔡瑁冷汗直流,辩解道:“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自从主公来荆州上任后,我蔡瑁何曾做过对不起主公的事情?你蒯子柔到底是何居心,为何三番两次的挑拨我与主公的关系?”
见刘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蒯越便知这是个机会,当下冷笑道:“以前这天下还没乱,你蔡瑁自然是想要讨好主公,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四起,那曹操就占据着中原四州,势力滔天,即便是河北霸主杨骠骑,也不敢轻易招惹曹操,现在曹操攻伐荆州,四州之主的曹操比之只有荆州的主公,谁强谁弱?而且曹孟德素有野心,其麾下军旅也很是强劲,对上荆州军,我们将毫无胜算,如此时刻,为了家族考虑,为了依附新贵,你蔡瑁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蒯越的话,可谓是说到了蔡瑁的心坎里去了,他是有心投靠曹操,毕竟,刘表不是明主,这谁都看得出来,故而,在曹军入境后,蔡瑁就一直采取消极态度,不止如此,他还常在大庭广众之下,总说荆州军打不过曹军,这言下之意便是,既然打不过,那还不投降?
然,这种事情都是在背地里说的,摆在台面上的话,那就会让所有人都难堪,特别是刘表,在看向蔡瑁的眼神,始终流露出怀疑之色。
蔡瑁在心中叫苦不迭,向刘表解释道:“主公啊,我蔡瑁之心,天地可鉴,都是这蒯家兄弟,颠倒黑白,他们处处维护刘备,由此可见,他们蒯家已经投靠了刘备,准备窃取主公你的荆州数郡啊!”
蔡瑁有意把这祸水东引,让刘表觉得蒯家与刘备走得太近,只要刘表看出来这点,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哼!”蒯良在心中冷笑连连,蔡瑁这拙劣的伎俩在他看来,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当下冷笑道:“自从曹军入境后,我们两兄弟哪次不是在劝谏主公发兵南阳,把曹军给拒之门外,而你蔡瑁,却始终说我军不敌曹军,让主公稍安勿躁,静观其变!说到底,究竟是谁在真正的为主公考虑?”
蔡瑁瞥了眼刘表,见他脸色发黑,似有发作的迹象,连忙出声反驳,道:“我说的有错吗?曹军势大,而南阳还有刘备的两万兵马,我们让刘备先与曹军交战,也好削减曹军之锐气!随后我军再出兵南阳,便可打败曹操,击退曹军!”
“哈哈......”
蒯越摇头笑道:“蔡瑁啊,蔡瑁,你说的这话也得有人信才是啊!南阳乃是我荆州的北方门户,如今敌军入境,你蔡瑁想的却不是第一时间派兵出击,而是要静观其变?刚才你都说南阳郡是我荆州大郡,怎么?如此要地,我们都要拱手相让吗?若不是刘备,此刻的南阳,有几座城池还在主公手中?蔡瑁啊,你其心可诛啊!”
“主公,我......”蔡瑁为之气急,刚想向刘表解释,却被刘表给挥手打断,道:“够了,蒯越说得对,刘备乃是我荆州良将,如今立下战功,当赏,传本侯命令,即日起,刘备便是南阳郡太守,蔡瑁立场不定,畏敌不前,不足以胜任别驾一职,今后便由黄承彦担任荆州别驾,至于蔡瑁,就降职为别驾从事!”
“主公啊!老臣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切勿因为小人之言,而做出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蔡瑁闻言大惊,心中顿时一个咯噔,随即朝刘表跪拜,哭诉道。
“怎么?”刘表面无表情,冷声道:“蒯越说的不对吗?若不是刘备力挽狂澜,如今的南阳郡,岂不是要让本侯拱手送到曹操的手中?你蔡瑁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