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夜的暴雨,昨晚散落满街的纸张都被那雨滴打碎,最终是变成了纸浆合着雨水冲进了下水道。但是已经散播出去的消息并不会因为一夜雨水的冲刷而湮灭。
一大早友德企业涉嫌倒卖文物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出现在了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之中。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何春明就拖着赵有德敲开了袁启的门,开门的是蔡守,这些天为了弄镇子上的年货一条街,他也就大年三十和初一的时候回了趟家。
他兴高采烈地撸着袖子打算回来大干一场的时候,镇上通知大型集市暂停,所以蔡守这些天一直和袁启待在一起待命。
本来还以为这么早来的是送牛奶的,没有想到是两个老板。
两人跻身进了屋子里,赵有德的眼镜片立马染上了一层雾气,他边将眼镜摘下来,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擦了擦。
“果然还是家里的暖气给力,昨天晚上可快冻死我了。”赵有德将眼镜擦拭好,看着满屋子的狼藉,这两个单身男子的邋遢程度他真是不敢恭维。
“你们俩这大过年的都不出去走一走?”赵有德看着还迷迷糊糊从房间里出来的袁启,忍不住地吐槽。
“你年纪大可能觉少,我们比较需要睡眠。”袁启边打着哈欠边窝在了单人沙发上。
伸手按了按桌上那些看着似乎是空的包装袋,终于还是在一个纸袋里摸到了几块灯芯糕。
直接拿手将那搞点拿起来就放进了嘴里,一副没有生活追求的样子,赵有德看着这人的样子,捶胸顿足道:“你连牙都不刷,我们怎么样也是个体面人啊。”
大家在插科打诨的时候,平常最喜欢满嘴跑火车的何春明却最为沉默,他将桌上和沙发上散落的方案都整理整齐后便翻阅了起来。
蔡守见状连忙凑到何春明身边给他介绍这些自己这两天和袁启想的春节促销计划。
他这还没有开口介绍,就听何春明平静的声音响起:“写得很好,以后也好这样。”
袁启听着这话微微一愣,随后求助地看向赵有德,然后又转头看向何春明:“老板,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有德见何春明这样忍不住开口劝解:“你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糟糕,我们这家大业大的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有事。”
他一说完就对上了两个迷茫的眼神,只能耐心地和他们解释:“也怪你们总是不出门,消息一点都不灵通,昨天晚上有人在街上撒传单,说我们的企业和倒卖文物的有来往。”
赵有德将锋利的措辞稍微修饰了下,但是就是这样,对于两个单纯的打工人来说,这个消息也是够冲击的。
蔡守听到这个消息后职业本能地想着怎么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而袁启则是想着现在的产业有哪些在面对危机的时候可以抗住压力,准备做资金的流动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