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玩意?”穆晴儿觉得奇怪,这种地方这样的石头直直地杵在路边倒还真是罕见。
老三跟在她身后没有两步,听到大小姐的惊叹,便开口:“这个东西听说是以前天上掉下来的。之后就被当做了门神石头,直到建国后,牛鬼蛇神都没有了。”
老三说着话,声音里都是含着笑意,显然是对这里有特殊的回忆:“这个石头也就在我小时候被大家调侃成了牛屎蛋。”
穆晴儿可没有什么心思去听他去回忆过去,她转身就朝车的方向走:“既然方向对了,那么我们快些进村吧。”
土胚的屋子是这个村子大面积的房屋样式,看着这个倚山而立的村子,人口应该不少。
而在整个村子最上头的一户人家,一个少年正在院子的树下劈柴。看着身形单薄十六七岁的年纪,冬天的棉服也是破着洞,黑脏黑脏地往外头钻着棉花。
柴烧好后,他就将它们往屋里抱,倒是到了廊下却又停在了门口,伸手拿着窗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随后伸手就开始脱自己的外衣,整个人冻得在外头跳了两脚。
随后伸手进门帘后头,将门口衣架上干净外衣拿了下来,往身上套。
这外套一换,整个人都变了模样,因为脏兮兮外套而忽略的脸庞,此刻在夕阳下被照耀得熠熠生辉。
头发除了挂着些碎碎的木屑,并没有肮脏油腻的感觉,而他这重新套上的风衣,一看这版型与做工都不是下成。
显然他做事有专门的工作服,进屋有更干净的衣服。
他穿戴好后,稍微整理了下自己,就抱着柴进了屋子,刚将门帘掀开,屋子里的暖气直接扑面而来。
转眼望去,屋子里的摆件和装饰风格都和门外土胚的房子有天差地别的差异。仿佛一掀开帘子,进的并不是一件农舍,而是燕京的某个小小院。
土胚房有三个连着的房子,他一下就钻进了左边的房间,推开虚掩的房门,他将炕底的小口打开,往里面添柴。
而炕上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老太太穿着朴素,只是那粗布的衣裳,干净整齐,她就着灯火在绣着些什么。
“大娃啊,你弟弟呢?还在外头玩吗?”正在添火的少年微微愣了一愣,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后,抬头看向母亲:“娘,弟弟在隔壁屋子里看书呢。”
“看书好,看书好。”老太太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自己手上的帕子,笑眯眯地开口,“我把这个布口罩秀好看一点,你就不会再被人笑了,你看这个花色你喜不喜欢?”
说着献宝一样地将手上的东西往床边伸。
刘成微微转头朝她伸过来的东西上匆匆扫了一眼,将另一半边脸藏在阴影里,入眼的是一个黑色的雄鹰图案。
他笑着开口:“很好看,我很喜欢。”
为了不让母亲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胎记,他只能快速地转过头去。
这样的对话是他每天都要经历的,母亲从去年开始从有一点糊涂,到现在根本认不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