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启见劝说没有什么效果,也见他考虑了那么就,还是认可了何春明的想法,既然他决定从最有难度的开始, 帮他吧。
袁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对何春明判断的信任已经近乎膜拜,毫无怀疑。
这边友德企业风光了一把,那边王一川在燕京的区分局里铅笔不知道按断了几个在本子上。
虽然父亲没有和他说些什么,但是凭借着他自己这些年培养的自己人,他也是能得到一些情报的,各地方的企业因为资金链断裂开始大面积裁员。
裁员,罚款,欠工资,一些列的事情将他们的所有副业产业都打压到了绝境,一个企业在当地没有了声誉,产品根本卖不出去,如此的恶性循环 ,让王家起码这两年赶上改革开放而撒下去的种子,都夭折了。
王建军的头发一夜之间就白了头,王老爷子也是气得直接住进了医院,在加上暗地里吴家总是去挖他们旗下的人,如今能在官场捞的油水也越发地少了。
王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时期,索性王建军还是有职务在身,爷爷也还是有荣誉在身,他们一家子倒是能吃喝不愁。
但是过惯了家大业大的生活,再让他们夹着尾巴做人,怎么都是不习惯的,所以王一川最近都在想方设法地寻找着东山再起的机会。
毕竟现在还在改革开放的浪潮肩头上,他们定然是有机会的,王一川想到这里,因为刚刚看见报纸上友德企业几个字而冒出来的无名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吴家在接到吴从麟给他们递交的策划书的时候还觉得意外,吴老爷子看了看书桌上摆着的企划书,再看了看坐在角落里喝茶的吴章,哂笑出声。
吴章奇怪地望着父亲,只见老头子开口道:“你这儿子不是说不愿意管我们的事情吗?怎么现在策划书都写到我的案头上来了?”
“而且计划还想得挺周到……”
吴章听着自己爹的话,心里想着里头的潜台词,思索着他的意思,最后只能试探性地开口:“或许是自己的同学被欺负惨了想出气。”
他对于自己的姑娘本来就有愧,不愿意老爷子将什么变化都归结于自家的姑娘。
老爷子也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随后他将桌上的策划书往他那里一丢开口道:“你去按照这个企划书上的东西做一做准备。我看王家那个小老儿还怎么在燕京混下去。”
吴章看着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跺了三下,立马拿着书低头就走了。
按道理说,吴家和王家这么不对付还是要从不得不说的那十年里结下的梁子。
那些年说来说去就是背叛与诬陷,但是诬陷来诬陷去,到头来也不知道是谁对谁错了。
吴章将门带上摇了摇头,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儿子走的时候没有给他好脸色,但是他如今也算走自己的道路走得有模有样了,他倒是不会承认自己是错的。
但是他倒是很好奇儿子在那边想到的企划到底是什么。
何春明从袁启那里出来已经是快中午了,也不想再回鞋厂看赵有德傻笑,倒是反身往家里走。
因为母亲舍不得纺织厂的工龄与退休金,产假休完了就坚持上班,同样父亲也不愿意,也没有那个能力在家里盯着小妹。
这个事情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上班自由的姐姐和无事闲人的何春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