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胜男只是看着陈雁冰的侧脸，觉得她这些日子不开心，于是试探性地开口：“你是因为何春明没有回来而不开心吗？”
陈雁冰显然听见了何春明三个字身体僵了僵，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挺惨的。”
这话没头没尾廖胜男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下意识咬了咬嘴唇。
陈雁冰见她不开口了，也就淡淡地说了句：“等下你陪我进去，你就明白了。”
陈雁冰说完就转头看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了，这些蓬勃的热闹似乎都与她没有关系。
如今在她身边能够拉她一把的两个人都不在燕京，父亲还真是会见缝插针。陈雁冰这么想着，心里也是一片薄凉。
廖胜男觉得她的表情太过怪异，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远在榆镇的两个人根本想不到陈雁冰此刻的处境，他们还在接风酒会上对着喝酒聊天，就像在学校里一样。
还好是接待着学术团队，黄主任和赵有德对着林院长这个女人，还是做不出不醉不休这样的事情。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也是加深了两边相互的印象，何春明和顾默交谈的氛围太好，以至于总是让林院长频繁地侧目，宴会到了尾声的时候，林院长还是对着何春明开口了：“这个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吗？”
何春明和顾默刚好是在一个话题的空挡，听清了林院长的话，何春明先是向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随后看向顾默一脸疑惑。
顾默似乎是喝多了有些迟钝，但是还是接着他老师的话开口：“你小子现在当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这被抓进派出所第一人，被上头点名表扬第一人。”
话语是有些玩笑的揶揄，何春明嘿嘿一笑表示认可：“这倒是，我觉得荣誉这个事情之后可以给大家鼓励，至于被关进去这种事情还是别宣传了。”
林院长或许是听惯了孩子们谦虚谨慎的样子，突然有一个自夸不脸红的人，她倒是多看了何春明几眼。
这孩子穿着夹克外套，里头是一件衬衫加上一件鸡胸背心，那个花纹看上去像是手工编织的，或许是家里人帮忙打的。
穿着倒是普通，要说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就是他这张还算白净的脸，五官不算让人惊艳，但是胜在他的神情与气质，有一种不可一世的味道。
其实何春明一年前倒还没有这么张扬，经过了这一年磨人的事情，他也就将他灵魂深处带来的那些成熟老成，都转化成了青年人的雄心壮志与不可一世。
这样的他倒是总会让身边的人多向他侧目几分，有些人等着他摔跟头，有些人则是单纯地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