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淮安接起了电话,他声音低沉,语气里充满了不悦,本来以为是刚刚确认船票的电话。
没有想到里头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故意压低了音量似乎是害怕被人听见:“老蒋,一个事情还是要和你报备下。”
“嗯,你说。”蒋淮安的语气里显然是透着重视,一扫刚刚的漫不经心。
“我们昨天运送给城西代工厂的货,被一队人劫道了。只是他们似乎是看了看货物后误以为我们是友德那帮人,问候了几句就把我们放走了。”
“嗯?你是觉得那帮人看上去和友德关系匪浅?”蒋淮安一下就推测出了这个汇报的意图,他顺手拿起手边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笔尖戳着桌子。
不久电话那头传来了肯定的声音:“是的,我们怕这个事情会漏给那边的人听了去。”
因为担心有事发的风险,他也不敢这时候装作无事发生,总还是要提前和上头通报下情况。
蒋淮安思索了片刻后对着他回道:“没事,既然他们没有对你们起疑心,就没有再去找友德的人核实的道理。”
与那人又简单交流了两句,蒋淮安还是嘱咐他们,计划依然按照原定方向行事。
这边sun哥依然是在歌舞厅的顶楼大包厢,此刻正招待着带着分成来对账的袁启。
“哎呀呀,袁老板是真的讲诚信,每次都那么准时。”sun哥边伸手摸着自己脑袋上的板寸青灰发茬,眉眼弯弯地对着袁启笑着。
“这些日子,您可是给了我们许多情报,我们也就只能拿出这么些诚意,还想着您各个方面都给我们关照关照。”
这话听得倒是让sun哥浑身舒坦,他这一手接过袁启递过来的票据,一手拿着那对账本,对着袁启邀功一样地开口道:“你们前两天去城西的货还是我给放的行。”
他这边嘿嘿笑着继续说着:“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的货在道上随便走,没有问题的。”
袁启听到这里倒是笑容僵住了,微微蹙眉:“往城西的场地?我们那里没有拓展啊?”
“嗯?是吗?”sun哥也明显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那可能是有什么事情绕过去了。”
“是哪一家的货?什么货?”袁启这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是不是自家的货被人拿去倒卖了,是货运监督环节出了差错?
见他表情严肃地一问,sun哥这里望了他两眼,因为手上正签收着票据,所以就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马仔开口道。
“你和袁老板说一说。”
得令的小弟微微颔首,偏头将一个人从身后拉了出来:“你那个片区的,你来解释清楚来。”
那个被推上前来的小子,见一屋子的气氛突然不对劲了,心下一惊,连忙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我们前两天在城西路上收过路费呢,这拦下一辆车,本来想要拿一些赏钱的,打开车上的货物一看,是古法胭脂铺的瓶瓶罐罐,我们就把那一车放走了。”